江無眠給陸允之配了藥。
謝明韶也一連數日去給陸允之送藥。
起初，陸允之聽到他的名字後，一口悶下一大碗的藥，“姓謝呀，我有個故人也姓謝。”
“那將軍的那位故人如今怎麼樣？”
謝明韶接過碗，隨口一提。
謝明韶跟陸淩一般大，陸允之隻當他好奇，實話實說，“她死了。”
“死了也好些年了。”
謝明韶本來還想打探一些他與謝四娘的過往，門外這時守衛報，“將軍，公子來了。”
“讓他進來吧。”
陸淩此番前來，是為了衡山之事。前幾日探子來報，說發現宋國派了一部分精銳士兵前往衡山安營紮寨。
“原先宋國的士兵總是時不時的到鳶尾城下騷擾，也爆發過不少戰亂。可自從那位宋國皇子來了後，他們竟然退兵了，留守在嘉川關內。”
陸允之早就發現了此事，隻是著實猜不懂宋懷景這個人想幹什麼。
“所以我跟蕭洵想去衡山看看。”
陸允之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的請求，“那讓清衡跟你們一同去。”
等到陸淩離開後，謝明韶從藥箱裏掏出一瓶藥，“師父說，這瓶藥是他特意製的，若是實在難捱，將軍就服用次藥。”
他又多嘴問了一句，“……衡山凶險，將軍就不怕……為何不讓別人去。”
“怕確實是怕，我是他們的父親，怎麼忍心讓他們涉險。不過我首先是個將軍，他們是我的兵，大丈夫在世，總是要闖出一番事業來的。”
“這事兒本可以交給斥候去做，不過讓他們去碰碰壁，方知兩軍對壘的凶險。”
陸允之口中的“他們”，一個是他的親生的、但卻見不了幾次麵的陸淩，一個是指認養的、他陪同長大的陸清衡。
謝明韶起身，行了個禮，“將軍說的有理，小人先退下了。”
陸清衡比較熟悉當地情況，他領著蕭洵兩個人進了衡山。
衡山並不屬於兩國中的任何一國，它南北縱橫在兩國之間，綿延不絕。
而陸清衡他們要去的那一段叫做虎口。若是宋懷景占據了此處，就能往邊境源源不斷的輸送兵力。
他三人騎馬前去，不帶一兵一卒。
“王爺你們跟著我走，千萬不要亂竄，這虎口有好幾處毒障，若是誤闖，基本上是尋死。”
陸清衡勒住韁繩，跟他二人並排徐徐而行，又一邊提醒說。
行至虎口關隘，為了不打草驚蛇，三人隻能徒步前行。
“陸淩，你小心點”還沒進去，蕭洵下意識擋在陸淩身前，提醒他，“裏麵凶險未知，你走我後頭。”
陸淩哪裏受過這種“待遇”，他用力一把扯開擋在他前頭礙眼的蕭洵，擠進蕭洵、陸清衡兩人中間。
“你腦子摔壞了，你我二人，到時候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我是你皇姐夫，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跟婉婉交代。”
蕭洵總是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陸淩從未多想，他隻是覺得蕭洵害怕婉婉傷心，才事事擋在自己前頭。
“好了好了，正事要緊。”陸清衡連連打圓場，“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宋軍的營地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