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凶手來,蕭洵幾人隻能先回營中。
謝明韶這些天不在,江無眠隻能親自給陸允之送藥。
江無眠彼時坐在外麵曬太陽,一見到謝明韶兩眼放光,孩童般屁顛屁顛的跑向他。
“好徒兒,你終於回來了,我可不想去給陸將軍送藥了。他那個老頭子,死凶死凶的,跟死了媳婦兒似的。”
陸淩、陸清衡:……
謝明韶苦笑,外人麵前還是得幫他這個師父解釋一番的。
“我師父他就這樣——心直口快心直口快。”
……
出門一趟,謝明韶平日裏又多了個任務——照顧蕭洵。
除了每日一大早去給陸允之送藥,其餘時間謝明韶都待在蕭洵身邊。
蕭洵不知是因為剛在閻王麵前走過一遭,還是中邪了,對他的態度跟往常截然不同。
換作平時,蕭洵總是會叫錯他,會下意識的喊‘阿淩’,可如今蕭洵總是謝明韶謝明韶的叫。
著實反常。
蕭洵見他出神,伸手在他麵前虛晃兩下,“想什麼呢?”
“沒什麼。”
謝明韶拆下他身上的白布條,又打算給他纏上了新的。因著要給蕭洵肩上上藥,謝明韶靠的很近,他明顯察覺到蕭洵呼吸急促、胸膛上下起伏著。
謝明韶受不了他這種人,塗藥時故意用力在他傷口上一按,疼得蕭洵喉結一緊,伸手抓住謝明韶的手,“我自己上藥吧。”
“殿下沒事吧,是我笨手笨腳的沒看清楚才按到的。”
“無妨”
蕭洵不但改性了,脾氣也不臭了。
不過謝明韶並不想在蕭洵身邊多留,借口江無眠有事要他幹就一溜煙跑了。
江無眠確實找他有事,不過是讓謝明韶給他開小灶。江無眠吃慣了王府裏的山珍海味,到軍營裏三天兩頭的嘴饞,隻好麻煩他徒弟了。
可謝明韶哪裏會做飯,叫他回來也是白叫。
江無眠抱頭欲哭無淚,再三確認,“你真的不會?”
“不會。”謝明韶回答的幹脆。
謝明韶的話就是個噩耗,打破了江無眠所有的美好幻想。江無眠覺著腿都軟了,找了個小木凳坐下,連連歎氣。
“對了,我今天剛想起,‘離殤’這個毒有個法子能治。”江無眠激動地拍了下大腿,又疼得吸溜一口氣。
“這個‘離殤’啊,雖然能在人體內肆無忌憚的存活著,直到徹底殺掉那個人。不過若是能有至親之人肯給陸將軍換血,說不定有一線生機。”
江無眠口中的換血,是要把陸允之身上的血放幹,再輸入至親之人的鮮血……
江無眠知曉此法凶險,搞不好就得一次死兩個,又說,“可陸將軍就陸淩這一個兒子,若是換血,陸公子不得活活失血過多而亡。”
“至親之人。”謝明韶反複咀嚼著這四個字。
真是諷刺至極,他也是陸允之的兒子。
“唉”江無眠輕輕歎氣,“你說陸將軍到底得罪了誰,怎麼就被下了這麼惡毒的玩意兒呢。你說,陸公子會如何抉擇呢。”
陸淩肯定會以命換命的,這一點謝明韶很清楚。
謝明韶彎下腰來給江無眠捶背,讓他不要管別人的家事,又問,“師父,這事兒最好先瞞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跟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