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一襲黑衣長衫,老邁的麵容上卻浮現靈動的表情。
唱腔在大劇院中格外的悠揚,能夠給內心深處帶來震懾。
慣將喜怒哀樂都融入粉墨
陳詞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底下那位老頑童聽到這幾句唱詞,瞬間就僵硬住了,眸子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之色。
“這歌詞聽起來好像有故事呀,我怎麼突然之間想不起來了”
“尤其是這一句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這絕對是對戲子的證明”
別說是老頑童了,來聽戲的老人都各有表情,顯然也是被這幾句歌詞驚呆了。
來聽戲的大多都是戲曲界的老人了,很快就想起來了這歌詞背後的人物,他的事跡告訴了世人,誰言戲子無情...
待在後台的燕北冥全然呆滯,望著舞台上的那道身影,手指不停顫抖,嘴唇張張合合,碎碎念道:
“這老頭究竟是什麼人物,能寫出這深度歌詞的,絕不是平常人”
身後的小助理聽到這話,不由得眉毛微皺,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
“先前也不知道是誰在那說,程蝶衣一點分寸都沒有”
“拿國家大劇院當成演唱會歌曲表演了的呢...”
小助理顯然沒有深諳職場規則,要不然也不敢匪夷自己的領導,甚至是直接說出了聲音。
當麵給領導揭了老底,隻能說這種行為相當於,領導夾菜你轉桌,領導找你陪酒你說你喝茶。
燕北冥老臉一紅,回頭怒瞪了小助理一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舞台上燈光陡然一變,從一側閃出來了一襲紅衣戲服的程蝶衣。
臉上畫著旦角的妝容,一開口那響亮的戲腔響徹。
台下的觀眾隻覺得從腳底板子到天靈蓋湧出一陣暖流...
一道白光照在了程蝶衣身上,而葉覺則處在黑暗之中。
緩緩程蝶衣袖手一撚,擺出了個姿勢,悠然唱道:
“台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台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情字難落墨她唱須以血來和
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
啊……
”
隻能說科班出身的跟葉覺這種捏著嗓子發出戲腔的完全不是一個概念,聲音極具穿透力,而且感染力十足,怪不得其能成為當今戲曲界的第一人。
底下的觀眾聽到程蝶衣的聲音,瞬間就變了神色,露出了笑眯眯的笑容,要不是戲曲有規矩。
此刻他們恨不得站在椅子上高喝“好誒~~~”
所有人都在目不轉睛,生怕錯過一襲紅衣的程蝶衣的任何一個動作。
坐在二樓的佟佟,一隻手掩著麵,雙眸瞪得老大,滿是驚訝的神色,一時間竟然聽癡了。
連直播間的彈幕都忘記去關注了。
【窩草,這是什麼聲音,我天靈蓋都快要被掀翻了】
【這戲腔絕對是專業的,佟佟能不能換個手機呀,我隻能看到一襲紅衣,卻看不到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