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行駛在去海邊的路上,我看著路邊一閃而過的指示牌,上麵寫著許多我所熟悉的地名比如天津。
對於天津我的印象還是挺深刻的,畢竟當初我參軍後第一場戰役就是在天津打的。
路上的車並沒有比白天少多少,唯一不同的是這是路上的車多半是大車,這些大車司機也都是為了家庭而奮鬥。
每個年代不論國家多麼強大都會有一群為了家庭而奔跑的人,他們是單純的他們的內心所想隻有一件事那就是錢。
不過他們雖然愛財,卻明白什麼叫做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汽車跑了很久才到達目的地,天津市濱海新區。
我們先找到一家旅店住下然後第二天才出發去玩。
我站在海邊看著大海心裏想起了那場讓我印象最深的戰役。
1937年7月29日天津第一次主動反擊日本軍,我所在的三十八師與敵人浴血奮戰了十五個小時,可惜最終因為沒有援軍被迫撤出了市區。
那一戰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挺過來的,我隻記得那一場戰役是我人生的第一場戰役,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找到能讓我興奮的事情。
那一天我們從白天打到黑天,從槍打到刀,從灰頭土臉到渾身鮮血。
當我提起手中的槍時先是害怕,再到打死第一個敵人時的快感,讓我第一次體會到興奮是什麼感覺。
那種爽感讓我越殺越上癮,讓我將原本提起都費力地大刀耍的虎虎生威。
我看著這片熟悉的大海心中再次燃起興奮感,我看著湛藍的大海心中所憶的確是那片血海。
也正是那一場戰役讓我一個小小的士兵進入領導層的視野裏,當時朱德將軍多次提及讓我成為他的警衛員,但都被我拒絕了。
我隻想上戰場殺敵,我隻想讓我的刀上沾滿敵人的鮮血,我隻想讓我的身體浸泡在血泊之中。
我從未想過權力,因為金錢和權力我已經體會過了,所以我隻想體會這種能讓我感到興奮的事情。
輪船從我麵前行駛而過,我父親看著我
“兒子感覺大海咋樣啊?”我笑著看向大海
“很美,很壯闊。”我父親興奮的看向大海的方向
“走上車,我帶你去沙灘。”
我很難得的沒有在心裏吐槽他,聽話的上了車
他帶著我們到了附近的一個沙灘,我看著黃色的沙子感到莫名的親切。
上一世的我隻因為戰爭路過過幾次沙灘,我並未真正的在上麵玩耍過。
我看著麵前這個我向往了很久的地方,心中既有開心也有一些失落。
我的那些戰友至死都沒有到達這片,他們向往很久的沙灘。
或許我是幸運的,因為我帶著上一世的記憶到達了這個讓安穩的年代,來到了這個充滿愛的家。
我父親拍了拍我的肩
“走,下去玩玩。”我笑了笑
“走吧。”
邁進大海的一瞬間我似乎感到了什麼東西在召喚我,我一步一步地向大海裏走去,在我即將被大海淹沒的時候我父親及時地抱住了我
“你想什麼呢,怎麼一直往裏麵走呢?”
這一聲將我帶回了現實,我扭頭看著這個著急的大男人眼眶竟莫名的濕潤了。
或許是剛才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那群死去的戰友,又或者是被這種我上一世從未體會過的父愛所感動的。
如果說母愛是天與地,那這父愛就如同這大海和那高山。
父愛如大海般可以養育所有他的孩子,父愛如大山一般可以為孩子頂起一片天。
父愛被這個時代的人所忘卻,父愛也從默默無私的付出變成了義務。
或許這也是這個時代的一個弊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