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禮堂上的賓客都在按著順序入座,沈霜葉更已經在華容與許雲舒的簇擁下離了堂中。
再看一眼自家爹與自家娘,已經坐到飯席上,等著沈霜葉過去聽訓。
沈秋螢心髒“嘭嘭嘭”的直跳,趁人不注意上前一把跪在席墊上,拾起那玉山翡翠簪,慌張又急促的將它藏進自己的衣袖中,臉上是近於瘋狂的欣喜!
這簪子是她的!隻能是她的!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貼身丫鬟晴煙突然大叫:“小姐!小心!”
沈秋螢下意識抬頭,頃刻間,隻聽見“啊——”的一聲慘叫,房梁上的花瓶重重的砸到她的臉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頓時,滿地碎瓦四濺,連帶著瓶中的水一起,澆了沈秋螢全身。
“螢兒!!”苗素娥大驚失色,忙衝到沈秋螢麵前將她扶起:“螢兒!你怎麼樣了螢兒!”
這一幕來得突然,禮堂中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擰了眉頭。
沈丞相更是匆匆上前,震驚的瞪著眼睛質問:“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東西從上麵掉下來!”
華容看著被砸得暈頭轉向的沈秋螢,有些吃驚的看向沈霜葉,沈霜葉隻與她對視了一眼,便抿唇垂了眸。
見她如此,華容像是瞬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沈秋螢被砸得暈頭轉向,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隻在刹那,她便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緊接著便是一股液體順著臉頰往下滑。
“啊——”沈秋螢驚叫,雙手顫抖的摸向自己的臉:“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苗素娥瞪著雙眼,驚恐的看著她臉上那已經縱橫交錯的血口子,極力穩著自己的情緒:“沒……沒事!螢兒,相信娘,什麼事都沒有!”
一邊說著,一邊卻又按捺不住般大吼:“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請太醫!”
“好好的怎麼會有花瓶掉下來?”沈丞相也是一臉震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聽到這話,苗素娥突然回頭,怒瞪著沈霜葉:“是你!是你要害我的螢兒!是你!”
苗素娥突然似發瘋般衝向沈霜葉,揚起手就要狠狠的給她一巴掌!
沈霜葉此時像是被眼前這一幕嚇傻了般,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眼見巴掌就要落下,華容瞬間抬手,將苗素娥的手腕緊緊握住。
怒道:“沈夫人說話可要講證據,事情的來龍去脈尚未清楚便隨意攀咬,當真以為我們侍禦史府沒人了?”
說話間,佘景書已經來到華容身旁,一臉怒意的看著苗素娥。
佘景書乃是佘行暮的長子,今年三十有四,長得相貌堂堂一臉正氣,他往苗素娥身前一站,就直接壓了苗素娥整整一個頭。
苗素娥見來者不善,氣勢頓時去了半截,但一想到沈秋螢無端被花瓶毀了容,渾身怒意又起:“你說沒有證據?”
她指著碎了一地的花瓶,咬牙切齒的叫道:“這就是證據!”
她怒瞪著沈霜葉:“你平白無故的把這些東西放房梁上,是何居心!”
她又指向東南西北四角:“你敢說這些都不是你叫人放的?你敢說不是你在害我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