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那番話,雖然是對著邵錦華說的,但實際是說給邵珺澈聽的。
沈霜葉,可是被她拉到了她的陣營當中,邵珺澈會有什麼反應?
然而,卻見邵珺澈手執酒杯,小抿了一口,又緩緩放下,眸眼之中毫無波瀾,似乎閣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隻是來蹭個酒喝的一般。
皇太後心裏打的什麼主意,沈霜葉自是不知,她隻垂著眸,麵紗之下勾了一抹笑意。
上一世邵錦華將她困在後宅之中,大門不許她出,二門不許她邁,更別說會帶她進宮赴宴。
如今沈秋螢不請自來,還是以通房丫頭的身份,加之又毀了容,如此丟了昭親王府的門麵,沈秋螢以後的日子還想好過,不可能的。
如今大家不提,都是因為要給邵錦華麵子,心照不宣罷了。
“是了。”聯想之際,就聽皇太後看著邵珺澈疑惑:“攝政王年紀也不小了吧?”
邵珺澈沒有回話,卻抬了抬眸,平淡的目光似回應著皇太後的話,又似兩者心照不宣般開啟新的一輪博弈。
皇太後也沒想過邵珺澈會回話,繼續自顧自的笑道:“這也老大不小了,府裏也沒個妻妾伺候,這可不行。”
此話一出,宴中各千金頓時都不約而同的低了低頭。
以前皇太後也主張過給邵珺澈指婚,邵珺澈完全不當回事,皇太後生怒,執意把美人塞進攝政王府。
然而那進了攝政王府的人,不是傻了就是失蹤了,皇太後問起,邵珺澈便說是遣送回鄉,這話換誰都不相信。
那段時間鬧得京城人心惶惶。
為平百姓心頭之懼,皇太後施壓了一段時間之後,隻能收手作罷。
如今皇太後又提起邵珺澈的婚事,怕不是又要故技重施?
這宴會場上的貴女,背後多少都靠著權貴,與皇室的關係錯綜複雜,皇太後就是要給邵珺澈指婚,應該也不會拿她們當炮灰。
想通這一點,宴上的各位千金心裏又鬆懈了些。
然而這一次,皇太後卻是點到為止,目光從邵珺澈那裏挪到沈霜葉身上:“說來,霜葉,聽說你母親正為物色定親的人選,可是定好哪家了?”
此話方落,邵珺澈眸光便不著痕跡的閃了閃,隨即舉了酒杯,似不在意般小酌著。
沈霜葉微怔,怎麼扯她身上了?
隨即回道:“回皇太後,母親前段時間,確實在為臣女的婚事發愁,隻是臣女也不知道母親為臣女說了哪家。”
說到沈霜葉的婚事,沈秋螢神情一亮:“回皇太後,姐姐的婚事,母親有與臣女說過,母親說,以姐姐如今的模樣,那城東的豬販就與姐姐很是般配,噗,想來這婚事是已經定下了。”
沈秋螢話方落,邵錦華臉色直接黑成鍋底。
宴中頓時響起一切竊竊私語:“縱使名聲受損,但丞相府門楣也是不低,沈大小姐再難堪,也不至於配一豬販,看沈秋螢這模樣,頗為幸災樂禍。”
“可不是,家族興衰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丞相府不想著如何挽救,竟還這般糟踐自家兒女,實在不敢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