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人賣了，知道嗎？”
李鈞表現的異常平靜，淡然道：“猜到一些。”
明王愣了一下，隨即饒有興趣問道：“怎麼猜到的？”
“紅棍敏是K黨在灣仔的摣fit人，你能逼走他，說明明王哥你在龍城的地位不低。按理來說，你開口要人，總管景絕對不敢多說什麼，但是他竟然敢壯著膽子要人，說明我的價值讓他舍不得放手。”
明王笑著點了點頭，“就這些？”
“而且你一出現，三江水就溜了，說明他做了什麼事情不敢麵對你。他一個龍城外的人這麼怕，隻能是做了什麼違背向皇帝規矩的事情。”
明王臉上的笑意更盛，對李鈞的表現他很滿意，拳腳犀利，頭腦也足夠冷靜，這樣的新血他已經好幾年沒遇見了。
“三江水那個爛仔欠了總管景三十幾萬，把你簽給了總管景，條件是連勝十場。”
明王見李鈞的臉色依舊平靜，以為他不明白連勝十場是什麼意思，忍不住解釋道：
“連勝十場可不是打滿十場啊，你懂不懂著意味著什麼？但凡你輸了一場，就要重新開始計算場次啊！而且按照龍城拳台的規矩，連勝到一定場次就必須要升擂，不可能放你一直在四擂欺負這些廢物。”
明王的語氣格外鄭重，在他看來這種合約跟賣身契根本沒什麼區別，完全就是趴在拳手身上敲骨吸髓。
在低級擂台經常有馬夫拿這種手段坑人，他雖然不滿這種涸澤而漁的做法，但龍城拳台一切都要按規矩辦事，既然簽訂了文約，那就要按文約辦事。
就算他明王是向皇帝手下最器重的金牌馬夫，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壞規矩。
“我很看好你，隻要你答應過檔跟我，總管景我來擺平。雖然連勝十場的文約不能改，但我起碼能保你不死。等你實在撐不下去，我安排一場比賽斷你一條腿，自然就有借口讓你退出拳台。而且我會按規矩給足你分紅，不吸幹你的血。”
“當然，我也不是白白幫你，你起碼要幫我連勝五場，幫我揾夠上百萬，我才能放你走，怎麼樣？”
李鈞看著明王，對方神色坦誠不似做假，咧嘴笑道：“那就麻煩明王哥多照顧嘍。”
明王哈哈大笑，用下巴點了點眼前光線斑駁，明暗不定的城寨。
“這裏是九龍城寨，整個港九唯一的‘三不管’地帶，每年不知道多少猛龍過江到這裏，也隻能夾著尾巴做人，要麼進字頭揾食，要麼上擂台搏命。沒有人敢鬧事，你知道為什麼嗎？”
明王不等李鈞回答，自顧自說道：
“因為龍城是委員會的天下的嘛。你在我手下打拳，不是跟我混，而是跟著五大委員之一的向皇帝混。隻要你老老實實打拳，沒人敢拿你怎麼樣，懂咩？”
老老實實這四個字發音極重，李鈞自然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
如果不好好打拳，他明王今天能罩著自己，自然也能殺了自己。
“了解。”李鈞回答的幹淨利落。
他裝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漫不經心問道：“明王哥。你剛才講我不能再打第四擂，那上麵的擂台還有什麼規矩，我也好提前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