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短短幾天,城寨屬於毒王楊興榮的痕跡已經被掃的幹幹靜靜,仿佛龍城就從未出現過這樣一位人物。
對於龍城居民來說,一切還是如同往日那般模樣,上工下班,買菜做飯,進賭檔,逛雞寮.....
偶爾有人回想起那場血腥的雨夜,也不過是覺得那晚的雨聲似乎格外嘈雜。
就在生活逐漸歸於平靜的時候,一個好消息再次傳遍整個龍城:熄擂十日的龍城拳台將再次開台。
而且這一次,是很久都未曾開打的第七擂擂主之戰!
距離拳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位於龍津道的問鼎樓已經是人滿為患,抬眼看去到處都是衣著光鮮亮麗的富豪子弟,甚至還有不少西裝革履的鬼佬。
在尋常擂台算得上水喉的工廠主們,此時已經不奢望能夠占據二三樓包間,三三兩兩聚集在一張八仙桌前,倒也顯得熱鬧。
“喂,盧生,今晚你怎麼看?押那一邊?”
靠近拳台的一張八仙桌前,一名嘴唇上留著胡須的男人看向身邊的同伴問道。
姓盧的小工廠主毫不猶豫道:“這還用問,我今晚肯定是押李鈞啊。”
“這麼肯定?撲街,你肯定有什麼內部消息,趕緊說出來啊。”胡須男雙眼一瞪,催促道。
盧生傲然一笑,悄聲道:“我聽說這個李鈞有洪門身份啊,前不久剛剛紮職義安的雙花紅棍!”
“雙花紅棍有咩了不起?那個紅棍敏不也是雙花紅棍,還不是個蛋散貨色,被人掛掉掛在樓外。”
胡須男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內幕消息,不由大失所望。
“同樣是雙花紅棍也要分高下的啦,如果是K黨的雙花紅棍,那當然不值錢了。可義安就他這麼一個。而且.....”
盧生左右環顧一眼,見根本沒有人注意他們,這才壓低聲音道:“知道義安的坐館是誰嗎?”
“邊個?難不成是督爺啊?”
“督爺在龍城也沒有他巴閉啊!”盧生指了指三樓最中間那個包房,“向淵,向皇帝!”
胡須男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道:“挑他老母,自導自演?向皇帝這招真是殺人都不見血啊!”
“現在知道該押誰了吧?”盧生得意一笑。
短暫的震驚後,胡須男還是搖了搖頭:“今天這種場子,向皇帝就算是他的老頂坐館,也不可能打假拳啊。否則這棟問鼎樓立馬就會被那些城外的富豪子弟掀翻,這些人可不怕他向淵。”
“那就拳台上見高低咯。”盧生叼著香煙撇撇嘴,跟胡須男喜歡血腥鬥狠不同,他更喜歡研究拳手的出身和背景。
他說著話從腳下提起一個小型旅行包扔到一旁伺候的服務生,“這次我撐定李鈞了,直接梭哈!”
胡須男見同伴如此自信,心思不由動搖起來,猶豫許久之後還是倔強道:“我還是相信張天誌,他在七擂可已經打了好幾場了,感覺比李鈞要狠啊,對手幾乎都是斷手斷腳。要不是向皇帝不開擂主戰,他早就夠格掛牌問鼎樓了。”
盧生狠狠吸了一口煙,揮手一劈,嘿嘿笑道:“那你今天就等著輸的跳香江吧!”
胡須男被激的麵皮發紅,同樣提起一袋錢扔給服務員,“屎忽鬼,看誰笑到最後!”
兩個旅行包,足足上百萬港紙,放在其他擂台已經算豪注。
可在今天的問鼎樓,這樣的一幕卻是處處都在發生。
位於三樓最豪華的天字第一號包廂中,向淵麵帶笑意站在落地窗邊,居高臨下俯瞰著全場。
在他的眼中,此刻樓內彌漫著令人癡迷的欲望氣息,無數的金錢在這裏如同河流一般彙聚,眨眼間已經達到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怪不得向生靠著一方擂台也能在龍城站穩腳跟,就這個吸金能力,連我也羨慕的很啊。”
葛烽火和向淵並肩而站,看著台下穿花蝴蝶一般忙碌的服務生,不由讚歎道。
向淵聞言淡淡一笑,“偶然罷了,要是天天能有這麼多大水喉捧場,龍城拳台早就被委員會其他幾名大佬聯手分食了,還能任由我把持在手中?”
這句話是實話,問鼎樓今天的熱鬧程度,放在近幾年也屬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