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巳年,四月初三,小滿。宜入殮、破土、安葬。
淩晨四點,龍城拳台標誌性建築問鼎樓突發大火,火勢衝天,映照半個龍城。因無人撲救,短短一個小時內整棟樓付之一炬。
至此,煊赫一時的龍城拳台,連同樓中掛滿的問鼎牌匾一同化為灰燼。
淩晨五點,因K黨坐館葛烽火被殺引起的新一次龍城內亂終於停息。
入城不到十天的K黨勢力全部被掃地出門,字頭下屬各大字堆損失慘重,五名雙花紅棍級摣fit人命喪龍城。
K黨剩餘成員退守灣仔,勢力急劇縮水,從港島第一字頭的龍頭交椅跌落。
淩晨七點,從問鼎樓撿回一條命的諸多權貴人物聯名上書,向總督葛量洪施壓。
在上層示意下,港島大館下令九龍區所有軍警持械強行進入龍城,開始掃蕩城內各大雞寮、煙館、賭檔。抓捕榜上有名的各大勢力頭目。
收到風聲的龍城委員會大佬盡數出逃,卻無一幸免,全部被差人以拒捕的名義就地擊斃。
五大委員之中,唯獨綽號“向皇帝”的向淵僥幸逃脫。
次日,本該自此隱姓埋名的向淵再度出現在龍城之中,宣布不再組建龍城委員會,下令驅逐城內殘餘的其他勢力人馬。
負責執行命令的打仔自稱洪門義安弟子。不久之後,洪門義安改稱新記。綽號“明王”的張誌明拒受新記雙花紅棍,自此隱退江湖。
同日,大埔道白玫瑰理發店閉店轉讓,其中店員不知所蹤。當晚,維多利亞海灣驚現多具無名男屍。
三日之後,界限街宮若梅醫館摘牌,東主出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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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年,四月十三。下午時分,一條遊艇緩緩駛出尖沙咀碼頭。
李鈞穿著條花哨的沙灘褲,躺在椅子上悠閑的曬著剩餘不多的殘陽。今天是恰好是他行走這個世界滿一個月的日子。
“自從幾天前你出手收拾了洪震南後,已經沒有人敢來宮家國術館踢館了,宮家的招牌算是重新掛起來了。”
宮晴坐在李鈞身旁的椅子上,雙手捧著下巴,雙眼彎彎,笑問道:“你知道那些被你痛扁的武館館主,在背後都怎麼稱呼你嗎?”
“說什麼?不會是獨臂大俠?要是真的,回頭就挨家挨戶從頭再踢一次館。”李鈞懶洋洋道。
“什麼獨臂大俠,是龍城鬼啊!他們說你早就死在問鼎樓那場大火裏了,現在不過是一縷怨恨未消,所以冤魂遊蕩人世罷了。”
李鈞撇了撇嘴,不屑道:“一個個不好好練拳,整天神神叨叨,怪不得都是些三腳貓功夫。”
“再這麼搞下去,要不了多久國術就成武術嘍。”李鈞語氣戲謔說道。
“國術和武術也沒差啊,不就跟左手右手一個樣?”
宮晴話音剛落,眼睛便落在李鈞的左臂上,眼神閃爍,猶豫片刻後還是忍不住勸道:
“我知道國外有家很厲害的醫院,專門幫人修複斷手,要不要我們去看看?”
“不用了,”李鈞擺了擺手,隨意道:“遲早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