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源癱坐在床上,雙目無神,他的思緒一片混亂,一樁樁,一件件都在狠狠地刺激他的神經。
一縷溫暖的陽光順著窗戶照了進來,照在了東源臉上,可這並不能溫暖東源的心,他的心依舊冰冷一片,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他看到了太多,經曆了太多,他的腦子逐漸清晰,那成百上千次的生死輪回讓他都為之死寂。
“我到底是誰?”
他抬起雙手,看了看,發現竟是那麼的陌生,他又緩緩抬頭看了看陽光,直視著太陽,可卻並不覺得刺眼。
“吃飯!”
門外傳來一聲大吼,正是東大海,東源麻木起身,來到了門外,走向了夥房。
“喂~喂~喂!”
東大海拿著筷子遞給東源,連著在東源麵前晃了好幾下東源都沒有反應,不由得大怒道:
“你在搞什麼!”
動靜之大,把趙小蘭和東留都嚇了一跳,他們二人齊齊向東源望去,看著東源那副愣神的模樣,東留氣不打一處來,附和著說道:
“不吃就算了,他不吃,難不成你還強迫他吃?”
趙小蘭接過東大海手中的筷子,拉起東源的手,將筷子放在他手中,又拿起碗,夾了好幾塊肉,放到了碗裏。
將碗筷都放到了東源手裏,趙小蘭輕聲道:“快吃飯哦。”
東源終於緩過了神來,看著手裏的碗筷,隻覺眼眶一陣濕潤,拿起碗筷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再次來到煉體的地方,東源閉上了眼睛,握緊了拳頭,一幕幕淒慘的經曆,宛若電影一般在腦海中播放。
“唯有將人生牢牢掌握在手中,才能衝破牢籠。”
東源喃喃自語,煉體大業,一刻都不能停!
老樣子的紮馬步,一個小時以後,東源繞著整座山跑,山路崎嶇陡峭,東源靈活自如的穿梭在山路之間,來去自如。
數小時後,東源雙腿都軟了下來,劇烈的運動讓他渾身都暢快無比,他開始趴下做俯臥撐,累了以後又開始紮馬步。
偶爾還會對著一棵手臂粗的大樹練拳,沒有技巧,全是狠勁,一拳又一拳砸在大樹之上,仿佛要把心中的那股怨恨全部發泄給大樹。
大樹一開始還巍然不動,似乎是在嘲諷東源,可接連一兩日的揮拳,大樹竟然開始搖晃起來,東源每次都要打的血肉模糊才停下休息。
他也采集了一些草藥,為自己調理因為過度煉體而被破壞的身體。
東源坐在火堆旁,周圍地勢一片平坦,隻留下了那棵手臂粗的大樹,火堆下方乃是一塊石頭,被東源用鐵片鑿開了一個坑,火堆上麵架著兩個幾根樹枝。
上麵串著從家裏偷摸出來的肉,和幾隻隨手抓到的倒黴的螃蟹,東源看著火堆,愣愣出神,他又想起了那無數次的輪回,又開始懷疑自我。
“啊…”
每次崩潰之際,東源都會站起來大吼出聲,朝著大樹狠狠地出拳,邊紮馬步邊出拳,甚至拳腳並用。
直到強烈的疼痛感襲來,東源才能緩過氣來。
“爹,我要去找老爹…”
東源突然之間,仿佛想到了什麼,雙眼開始放光,連忙朝著山下跑去。
東楊住的地方離東源家並不遠,也就十多分鍾的路程就到了。
東楊家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大理石石塊做成,青色土瓦散發著歲月的氣息,大門口還有著兩隻石獅子,一幅氣派的景象。
實際上這隻是表麵的,東楊情況也不容樂觀,一開始,東楊家裏是這一片遠近聞名的超級大戶,家裏有著兩位英雄紅軍,可是兩位英雄因為常年與小日本作戰,身體早已布滿暗傷。
回來沒多久就與世長辭了,這個時候,曾經與東家有過節的另一個家族秦家,就跑出來作妖了,烈士在世時,他們不敢找東家麻煩,現在英雄走了,他們便跳了出來。
憑借著他們強悍的關係網,硬是將兩位英雄的烈士名額給摘掉了,甚至還把在縣裏做官的後代全給擼了,從此,整個東家便一蹶不振。
徹地被秦家給打倒了,東楊的父親一病不起,好在東楊成績非常出眾,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高中,可是後來卻因為秦家的緣故,斷送了大學之路。
無奈隻能回家做生產,但好在餘威尚在,這些年倒還過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