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陽,你要是實在承受不了,咱們就回去,當做沒這回事。”好友看著神情恍惚的元封陽,心疼地說。
接到元封陽語氣壓抑的電話時,他還有點不相信,那可是十年如一日溫柔體貼的季鬱清,竟然也出軌了。
元封陽眼睛通紅,他不敢相信,從校園到婚姻,十多年的感情,鬱清哥用溫柔化解了他對婚姻的所有疑慮和躊躇,恨不得把心都挖給他看。這樣的人怎麼會出軌。
可是他想到離異同事那幸災樂禍的嘴臉,“我就說吧,別看他對你很好。說不定背後養了別的女人六七年。”
那位同事就是,丈夫各種體貼細致,沒想到結婚七年,出軌六年。自從離婚之後,她就不再信任任何感情。
連帶著看這對模範夫夫都戴有色眼鏡。
沒想到這一觀察,還真讓她觀察出事了。
元封陽當然是不信,要給季鬱清打電話,把這件事當笑話講給他聽。
但是電話嘟了兩聲之後掛斷了。
他不信邪,再打,這次接通的是一個嬌媚的男聲,“喂?有什麼事嗎?”
然後是他熟悉到骨子裏的溫柔嗓音,隻是在電話裏顯得無比冷硬,“掛了。”
電話就這麼被掛斷。掛斷之前元封陽聽見了一聲急促的倒吸氣的聲音,這種聲音隻有在某種場合才會有。
他臉上陽光的笑容掛不住了,但是不親眼目睹,他始終不相信。打給方旬求助的時候,他沒有哭,相當冷靜的說了地點。
以家屬忘帶房卡的理由,向前台出示了結婚證,他們成功得到了這張房卡。
前台同情且明了的眼神已經在暗示著事實。
元封陽吸鼻子,將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思緒丟到一邊,“滴”的一聲,他推開了門。
床上交疊的兩個人影映入眼簾,上麵那道身影是元封陽熟悉無比的人。
下麵的男生發出高昂的叫聲,兩人沉浸在這場情事中,根本沒有察覺門已經開了。元封陽靜靜的站在門口,注視著這一切。
手指甲深陷在掌心,不知不覺掐出了血。
平時嬌氣無比的人好像感覺不到痛。
好友方旬卻氣不過,衝上去給了季鬱清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半身赤裸,褲腰帶鬆開的季鬱清狼狽的坐在酒店的地毯上,好像被這一拳打懵了,神情恍惚的看看他們又看看床上的人。
“陽陽,我……”他看著站在門後不說話,但是表情已經委屈到爆的元封陽,心髒緊縮。
“砰”的一拳,方旬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你他媽的,元封陽哪裏對不起你?虧我之前還覺得你倆怎麼都不會散。”
他回頭指著已經淚失禁的蹲在地下縮成一團的元封陽,“你和他都十年的感情了,這一路過來也不容易,你到底為什麼要出軌?”
“我……”季鬱清表情恍惚,好像不太清醒,視線始終鎖定著門後那個情緒崩潰的人。
他搖搖晃晃的推開暴怒的方旬,走過去一把抱起委屈的蜷成團的元封陽,多年的習慣讓元封陽在被他抱起的瞬間雙腿已經纏上他的腰了。
驟然陷入熟悉懷抱的安全感,讓元封陽有片刻失神,幾乎以為什麼都沒發生。
可是男人身上刺目的紅痕和深紫色痕跡說明他剛剛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情事,另一位主角已經裹著床單跑了。
還有房間裏濃烈的體液的味道,都讓他想吐、
元封陽崩潰的大哭,抓著男人的胸膛,試圖用指甲把那些痕跡都刮掉,但已經發生的事是不可能完全抹去的。
季鬱清已經要心疼壞了,“陽陽,對不起,聽我解釋……”
但話還沒開口,他已經語塞,解釋什麼呢?解釋在家給陽陽準備十周年驚喜的時候,腦袋裏突然有個機械聲,“檢測到渣攻行為軌跡偏離,係統自動更正。”
腦袋裏一陣強電流擊中的感覺,他再次回神,就是被方旬一拳打到地上的時候。
他這是“被”出軌了。
但是要怎麼解釋呢?
怎麼解釋都像是欲蓋彌彰,出軌的是他的身體,甚至他還有和別人交纏的記憶。雖然是像看電影一樣的感覺。
也許是多年的信任,也許是這段感情早已經嵌入骨髓,他說要解釋,懷裏的人就用帶著淚的眼睛看著他。
等著他給一個解釋。
那安靜而小心翼翼的眼神,仿佛在說,隻要你願意編一個借口,哪怕再荒唐我也可以假裝無事發生。
季鬱清張了張口,想要說出這件荒唐的事,或許陽陽會相信?
但是還沒出口,腦袋又被電流擊過,比第一次強上百倍的電流,讓他瞬間失去意識。在倒地的瞬間,潛意識的身體反應把自己墊在了元封陽的下麵。
方旬也是震驚,說話說一半怎麼就暈了。
他踢了踢地上毫無意識的男人,“喂,別以為裝死就能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