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務室。
剛扶著淩初南在床邊坐下,醫務室裏負責的醫生立刻走了過來。
“哎呀!怎麼了這是,居然傷成這樣。”
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快步走到淩初南麵前,蹲下身來為他檢查,鞋襪脫掉後,腿部和腳踝的青紫更加明顯。
隨著時間的流逝,右腿上的淤青加深,一直延伸到紅腫的腳踝。
情況很嚴重,看起來觸目驚心。
“骨頭應該是沒有傷到,我先給你開些外敷的消炎藥。
等會兒給你拿個冰袋先冰敷著,不放心的話讓人陪著去市醫院做下檢查。”
女醫生拿來冰袋,仔細地給淩初南敷上,隨後起身去外麵拿藥。
此時醫務室裏沒什麼人,醫生離開後,這個小空間就隻剩下他們兩人。
沒有什麼外人在,許隨也不客氣,他走到淩初南的麵前。
“說說吧,怎麼回事?”
在原劇情中可沒有提到這小鬼受過傷,他讓別人吃虧的事倒是不少。
淩初南斂住神情,暗中攥緊雙拳,再深呼吸平複著自己異常躁動的心情。
他對自己很了解,並極其擅長偽裝和克製情感。
所以淩初南再清楚不過,隻有在和老師相關的事發生時,他的大腦才會失控。
“老師對不起,我給班級丟臉了……”
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般,淩初南微微低頭,眸中盛滿了落寞與愧疚,甚至沒看錯的話,還夾雜著些許委屈。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別說看到高冷大學神這副反差模樣,光是看他低個頭,可能心都化了。
可許隨是何許人也?
隻見他走到淩初南麵前,低下頭抬起右腳將這家夥腳踝處的冰袋踢到地上。
他的動作利落又很有分寸,並不會刺激到淩初南正腫得厲害的傷口處。
坐在床邊的淩初南抬眼盯著並沒有看向他的許隨,看到眼前的許隨無意中流露出主導者的氣勢,心髒猛地一顫,喉結不自覺上下滾動了幾下。
總覺得這樣偶爾會展露出“本性”的老師,讓他控製不住地產生一種心動的感覺。
“老師別生氣……我……我隻是昨天摔了一跤,今天比賽的時候有些使不上力...”
“當時杆子砸下來的時候已經躲不開了……”
“為什麼比賽前不說?”
許隨微微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嚴厲。
淩初南咬了咬嘴唇,沉默了片刻,才小聲說道:“我不想錯過這次比賽,我想為班級爭光。”
許隨看著他倔強的模樣,心中的怒氣消了幾分,但依舊嚴肅地說:
“爭光不是靠莽撞和蠻幹,你這樣不顧自己的身體,萬一傷勢更嚴重了怎麼辦?”
淩初南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許隨:“老師,我知道錯了。但當時我真的不想放棄。”
許隨歎了口氣,放緩了語氣:“以後不許這樣了,身體是本錢,懂嗎?”
淩初南點了點頭,那模樣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出了醫務室,保險起見,許隨還是決定帶淩初南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
到了醫院後,許隨帶著淩初南去拍片檢查腳踝有無骨裂。
X光的結果出來,醫生說並未傷到骨頭,避免劇烈運動安靜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好。
“現在你住校不方便,我聯係你父母這段時間每天接送你上下學。”
許隨剛拿出手機要聯係淩初南的家長,結果很快就聽見淩初南麵不改色地看著自己並說道:
“老師,我父母這一個月內都不在本市工作。”
淩初南的表情很淡定,眼睛卻直直地盯著許隨,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
很難不覺得淩初南不是故意的,偏偏這小鬼這下子說的話又都是事實。
“那你想怎麼辦?”許隨看向他。
就像是在等許隨問他這句話一樣,淩初南黑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許隨。
看起來真像是那種又乖又聽話的寵物狗,一點攻擊性都沒有,事實上卻恰恰相反。
“這段時間就讓我和你一起住吧,老師,求你了。”
略低的聲線,每一個字的發音又都帶著真心懇求的可憐意味,不知道這家夥本性的人可能真的會因此踏入這種圈套。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許隨臉上的表情沒怎麼變,他上前了一步,彎腰在坐著的淩初南耳邊輕聲開口,吐息溫溫熱熱的。
“就這麼想要和我黏在一起嗎,小鬼。”
說完後不管坐著的人什麼反應,許隨就沒有任何猶豫地直起身。
在聽清許隨說了什麼後,那些話語讓淩初南的耳朵瞬間就變得酥酥麻麻的。
他看向已經退開身的許隨,眼睛裏第一次出現了像是找到心愛寶物一樣的亮光。
他絕不會對這樣的老師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