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最的擔憂話語落進施若耳中，換來的，隻有她的澀然一笑。
並沒有與許最言說太多，等待電梯到達頂層，施若繼續交代他動用人脈幫忙找一找與父親見麵的路子，若真能幫她見到，好處自然不會少。
隨後，施若便抬腿離開。
跟著她一起離開電梯，凝望施若的單薄身影很快消失於視野，許最在沉默之中，看了許久。
今日是休息日，法務部的樓層沒有任何動靜。
從室外的陰沉天色上移開視線，許最推門走進辦公室，正坐上辦公椅，袋中手機突地響起鈴聲，拿起一看，是一串沒有被備注過的電話。
帶著職業本能，許最按下接聽。
“你好，哪位？”
“章淮弈。”他的聲線很平穩，聽不出什麼情緒。
“章二少？”聽到對方報出人人敬畏的大名，掌心下意識扶住身側扶手，許最詫異問道，“請問淮少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剛剛施若跟你說了什麼？”他的聲線依然很平穩。
“二小姐？”聽到這，許最更加詫異，轉念一想，卻留了心眼，“二小姐沒有跟我說什麼。淮少，不過您是怎麼知道二小姐剛剛跟我在一起？”
電話那端有一刻停頓，緊接著，許最便聽到撥動火機的清脆聲響。
“許最，施氏集團法務部部長。”
“老家在東祁市，家中有一個癱瘓在床的母親，一個嗜賭成性的父親，還有一個年邁奶奶。因為你父親嗜賭成性，所以你奶奶就肩負照顧你母親的責任，每個月由你把錢按時彙到一個特定賬號上，而——”
聽到電話那端毫無情緒起伏的平緩聲線，許最選擇打斷他接下去的話。
“章淮弈，你不知道私自調查別人信息，是違法的嗎？”
電話另一端。
端坐在疾速行駛的車廂內，章淮弈移開看向電子屏的視線，側目看向陰雲密布的窗外。
透不出光的金絲邊下，他的晦暗瞳孔毫無波瀾，語氣也毫無情緒進駐。
“你跟我談法律？”
“許最，你還有一次機會告訴我，施若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沉默半晌，在極有耐心的等待之下，章淮弈的唇邊終於牽出一抹笑意。
“許最，看你這麼識相，你碰到她手臂這件事，我既往不咎。對了，關於我找你這件事，閉緊嘴巴。”
從許最口中得知施若的目前想法，輕吐出口中煙霧，章淮弈垂眸撚熄手中煙蒂，隨即命人給許最打去一筆錢，算是作為他識相的回報。
嗡嗡——
很快，短信震動讓陷入沉默的許最回過神來。
盯著短信上到賬十萬的數字，許最忽地輕笑出聲音，微斂眸中劃過一道不動聲色的嘲弄。
“果然是荊圈皇帝，隻手遮天的荊圈南上皇，真厲害。”
關閉手機上的電話錄音功能，許最若無其事般，準備處理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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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施若在夜幕低垂中抬起頭來，辦公室的窗外已經亮起不少霓虹燈火。
朦朧燈火中，遠處CBD的輪廓似乎也被融合在這一方小小天地裏。
起身來到縱覽無限風光的落地窗邊，施若揉了揉酸澀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