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環境,五顏六色時不時掃過的鐳射燈。
滴落在地上的酒還散發著醇香的酒氣。
冷風呼呼地吹著,帶來一陣陣涼氣,仿佛在冰庫一樣。
“阿嚏!”
一聲打破了寧靜。
裴瑾之看著喻清夢鼻子吹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泡。
“噗。”鼻涕泡破裂。
喻清夢瞬間臉漲紅,又害怕又羞恥,但現在她感覺羞恥更多。
手慌裏慌張地摸向桌子上的紙巾盒,紙巾盒放在了另一邊,夠不著。
喻清夢感覺越來越尷尬,她現在要是收回手站起身小跑著去拿是不是會更尷尬了。
裴瑾之俯身,從桌上抽了張紙巾遞給她,“你怎麼還和三歲的時候一個樣?”
喻清夢連忙接過紙,泄憤似得用勁地擦著鼻子,鼻尖被擦得通紅。
“行了!”裴瑾之出言製止,卻被一陣急促的聲響蓋住。
“丁零當啷”,飾品敲擊發出的清脆聲。
“夢夢。”
喻清夢聽見聲音,連忙拉正裙擺,往這裴瑾之的方向挪了挪位置,確保自己能被裴瑾之完完全全擋住。
裙子已經被酒浸濕,那是她自己作的,不能再被裴一鳴看到了,以裴一鳴的性子可定會將此事鬧大,到時候傳回喻家,又要惹些煩心事。
裴瑾之看著她的小動作,沒有說什麼,略微挺了挺身子。
門被推開,走廊明亮的光線刺進包間,包間瞬間明亮。
“裴瑾之?”
裴一鳴一眼就認出了是裴瑾之,即使那麼多年沒見,他也可以無比確定。
裴瑾之轉過身,看著麵前這個一身牛仔服,脖頸上掛著很多條鏈子,鏈子還在晃蕩著,腳上蹬著雙白色的板鞋,眼睛裏還可以透出清澈的愚蠢,就是沒有被社會荼毒過的學生模樣。
“你在跟誰說話?”
雖然裴瑾之隻比裴一鳴大了三歲,但說話做事盡顯老道,在他麵前就是個長輩模樣。
即使語氣裏沒有質問,也聽不出生氣,卻讓裴一鳴控製不住地腳軟,一種來自血脈和氣場的壓迫讓他的心抖了抖。
“二哥。”裴一鳴老老實實地叫人。
“這個時間點不在家裏,在外麵鬼混些什麼?”
裴一鳴撇撇嘴,沒有說話,哪個年輕人晚上不在外麵玩啊,也隻有裴瑾之這種老年人睡得早才沒有夜生活,隻是這些話給他兩個狗膽子,他也不敢逼逼半句。
他悄悄地夠著頭往著裴瑾之身後看去,看見那套他陪喻清夢一起去買的裙子,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他才剛回到家就接到店長的電話,讓他趕緊來酒吧,喻大小姐想點男模陪她喝酒,他雖然覺得不可能,向店長確認了好幾遍,掛了電話就趕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