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世楠又平靜下來後，便道：“上仙是怎麼猜到的？”
沈雲鋒笑了笑：“你一生孑然一身，她自然不可能是你的孫女，而且你閉關三十年，按照她的年紀，你應該從不認識她才對，我跟她相處了幾天，發現她實在是沒什麼本事，修為不高，醫術也不行，這樣的人卻在你出關以後，就迅速得到重用，除了你喜歡她，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田世楠目光遙視著遠處，過了很久，才緩緩道：“我這一輩子，雖然孑然一身，但其實，在年少時，我也有過喜歡的人。”
說到這裏，他衰老疲倦的臉上，忽然露出激動的紅暈，眼睛裏也發出了光：“我願意為那個女孩做任何事，隻要是她想要，而我又有的，我都會毫不猶豫的送給她，即使是我的命也無所謂。”
沈雲鋒微微一笑，他對田世楠的愛情故事並不感興趣，但，也沒有打擾他。
能在無人的溶洞裏，聽一個老人敘說這種事，也算是趣事一件了。
田世楠繼續道：“她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女人，雖然我從未得到過她，甚至連她的手指都沒有碰過一次，但她帶給我的快樂，卻是任何女人都給不了的，隻要她開口，哪怕是讓我做一條狗，去舔她的腳趾，我也願意，可惜，她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沈雲鋒的嘴角抖了抖，雖然他內心覺得田世楠這種卑微的舔狗心理，實在叫人難以接受，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麼。
一個人做事，隻要他自己認為值得，那對他而言，就是正確的。
即使沈雲鋒不理解，不讚同，也一樣會尊重。
田世楠繼續道：“當我出關後，第一眼看到姚莎，我當時整個人都驚呆了，雖然我如今已經垂垂老矣，但是當我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仿佛一下子就重回了少年時代。”
沈雲鋒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雖然她隻是一個給人端茶送水的下人而已，但她跟我年少時的夢想實在是太像了，以至於我若是不提醒自己，我就會情不自禁的將她當成那個人。”
田世楠長吐了一口氣：“如今的我，可以一句話就讓她自己脫光了，躺到我的床上，但是，我不能這麼做，因為，我已經老了，就算她主動對我獻身，我也無能為力了，而且，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那我年少時純白的夢想，也就會被我親手弄得汙穢不堪，肮髒無比，這比殺了我還難受。”
“我隻敢默默的對她好，盡我所能的對她好，不求任何回報，她的身上，有我逝去的青春，就這樣就很好。”
說完這些，田世楠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多歲，但是他的臉上卻浮出了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仿佛整個人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多謝上仙肯聽我傾訴這些。”
“沒事，你說的這些，我不會對任何講的。”
田世楠目露感激，隨後又道：“我這次出關後，很快就收到了陸歡的聯係，他並未對我說起他返老還童的事情，若不是你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他成功，這可真是叫人奇怪，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是個性格十分張揚的人，一旦他有了什麼了不起的成就，那就一定會到處炫耀，嗬嗬，或許，這三十年的經曆，讓他改變了吧。”
沈雲鋒卻道：“也或許，這返老還童根本就不值得炫耀吧，這種奇事你們這些外人覺得很了不起，但其實事實究竟如何，隻能說是冷暖自知，這裏麵到底有什麼隱晦秘密，也隻有他自己才清楚。”
田世楠一愣，良久，才緩緩道：“也許吧。”
看得出，他還是很不甘心，他還是希望能像陸歡那樣，重獲青春，即使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願意。
說完，他就又道：“他聯係我，是想讓我幫他對付一個人。”
沈雲鋒眼睛一亮：“顏玉？”
田世楠點點頭：“是的，據他所說，顏玉原本是他精心培養的一個手下，他在顏玉身上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她就是他手上最鋒利，最冷血的一把劍，這些年，這把劍一直在為他披荊斬棘，鏟除各種死敵，當這把劍出鞘時，從未讓他失望過，直到有一天，他給了這把劍，一個新任務，去接近一個叫夜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