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關口橫梁應聲而斷,巨大的原石,滾落一地,這座守護了醫仙穀千年的關口,從這一刻起,不複存在了。
整個地麵的餘震還在繼續,陳石青等人的雙腿也隨著地麵顫動而抖個不停。
前段時間醫仙穀才剛被沈雲鋒找上門,騎臉碾壓,損失慘重,想不到現在又遭劫難。
陳石青等人心中一陣悲涼,原來,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醫仙穀早已是外強中幹,而山外卻早已是高人輩出,醫仙穀崇高的地位,隻是他們自以為是罷了,現在的江湖,早沒了他們醫仙穀的位置!
“陸宗師,您剛才不是說,您跟我們前任老宗主是老朋友的嗎?看在我們老宗主的份上,您可千萬要息怒啊。”
想起自己前任老大周執事的慘死,陳石青可是學乖了許多,麵對大人物,可千萬別擺譜,在這些世外高人的麵前,不識趣的下場就是---死!
陸歡冷冷一笑:“前倨而後恭,好一幅小醜像!”
陳石青幹笑了兩聲:“陸宗師,您不遠萬裏回國,來我們醫仙穀,有什麼需求,您盡管吩咐,我必當效犬馬之勞。”
陸歡盯著陳石青等人,這些人立馬就感覺芒刺在背,神經緊繃了。
這陸歡雖是和尚,但他的眼神卻如惡神一般刺眼,仿佛一眼都能殺人。
“知道我為什麼要毀了你們這千年關口嗎?”陸歡冷聲道。
陳石青等人連連搖頭。
陸歡冷哼道:“以後醫仙穀就由我罩著了,就憑我陸歡這兩個字,敢擅入醫仙穀者,一律死有餘辜,這礙事的關口,也自然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他的語氣雖然淡然輕飄,但卻讓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陳石青小心翼翼的道:“陸宗師,您的意思是?要搶我們老宗主的基業?可您不是說,他是您的老朋友的嗎?”
陸歡卻道:“你們剛才喝酒的時候不是說,他的基業已經被沈雲鋒跟他的小蜜給搶了嗎?既然沈雲鋒那小子搶得,我為什麼就搶不得?沈雲鋒他們搶了,什麼都不給他留下,我搶回來,至少還可以讓他當個名義上的宗主,這也算是我這個老友,對他仁至義盡了,不是嗎?”
雖然醫仙穀如今已是江河日下,日暮西山了,但醫仙穀的各種珍藏卻依舊是修行者們求之不得的寶貝,哪怕是陸歡,也對醫仙穀的千年基業垂涎三尺。
這個世上哪有什麼純粹的友誼,不過都是靠利益維持罷了。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既然你田世楠自己不爭氣,弄丟了祖宗基業,那就別怪我陸歡趁火打劫!
更何況,我打的也不是你田世楠的劫,而是沈雲鋒那臭小子的!
想起最後一次跟田世楠通話時,田世楠說沈雲鋒跟顏玉的關係似乎極不尋常,陸歡就怒火中燒,他看中的女人,任何男人敢多看一眼,都是死罪!
陸歡繼續道:“馬上帶我去見田世楠,如果他不願意出關做宗主,那以後這醫仙穀的宗主之位,就由你做好了!”
陳石青臉上的肌肉猛的一抖,他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陸歡冷笑道:“你沒有聽錯,我說的就是你,別說你了,有我陸歡這兩個字背書,哪怕是一條狗來做宗主,我也可以保證它在宗主的位置上坐的穩如泰山!”
雖說陳石青是個跳梁小醜,但小醜也有小醜的好處,那就是聽主人話,這也就是陸歡願意留他一命的原因。
陳石青激動的都快暈過去了,剛才在喝酒的時候,他還跟兄弟們感慨,人要靠命,現在他的好命不就來了嗎!
哼!姚莎,你可別怪我兩麵三刀,你不過就是讓我做了個小小的執事而已,別人可是直接讓我做宗主!
別以為隻有你命好,我的命也不差!
宗主的位置我坐定了,沈雲鋒也保不住你,我說的!
閉關中的田世楠不知為何,一陣心緒不寧,他緩緩走出溶洞,在洞口凝立著,注視著荒涼的群山。
一種凝定虛無的詩意,似乎從蒼穹之上,降落到了各個山峰之上。
眼下正黃昏,天邊殘陽如血,黃昏之後,便是可怕的黑夜,他不禁發出一聲幽幽的歎息。
他歎息眼前這詩情畫意的黃昏夜景,也歎息自己來日無多的人生歲月。
就在他歎息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陸歡穿著純白的袈裟,站到了他的麵前,看到陸歡青春洋溢的樣貌,再看看自己衰老不堪的容顏,田世楠整個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