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雯連忙道:“不不不,她對夜王的忠誠度的確是沒有任何問題,但她對我們的忠誠度,卻有些含糊不清,模棱兩可,所以,我們不得不給她的忠誠度,打上待定的標簽。”
“對你們的忠誠度?”沈雲峰眉頭緊皺:“她是夜王的手下,為什麼要對你們忠誠?”
善雯沉聲道:“看來,你跟她並不熟,她並沒有跟你說實話。”
沈雲峰一愣,不熟?
好吧,或許對於失憶的自己來說,兩人的關係,的確也算不上多熟。
善雯繼續解釋道:“其實嚴格來說,夜奴孫思怡相當於是一個類似於中介的角色,她要對其餘兩方的利益一起負責。”
沈雲峰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他完全沒有碰到,也沒有想到的情形。
“一方是夜王,另一方就是你們?”
善雯點點頭:“確切的說,是京都的軍機高層,我們黑石隻是負責具體的事宜,夜王當年跟京都的軍機高層,有過一項十分重要的合作協議,但是,雙方對彼此都缺乏足夠的信任,而且,夜王那個人行事也十分古怪,甚至,他都不願與我們見麵詳談。
在這樣的情形下,如果想要達成合作,那就隻能找一個中間人來對雙方的利益進行保障,而蘇南孫家,就成了最合適的選擇。
雙方都認可孫家的信用,於是,在孫家派出孫思怡做中介人以後,雙方就正式達成了合作協議。”
沈雲峰心中暗忖,雖然他現在對這孫家毫無印象,平時也沒聽什麼人提起過,但是,這孫家居然能同時獲得自己跟京都軍機高層的信任,可見,其家世的深厚,遠非海寧四大家族等,那些名頭響亮的家族能比。
當真是越有實力的人,越低調啊。
馬上,善雯就又道:“作為中介人,必須要遵守的基本準則,就是要對雙方都絕對坦誠,而且在合作雙方之間,永遠保持中立公正,一開始,孫思怡也的確做到了這點。
因為有孫思怡從中不斷協調,所以,京都軍機高層跟夜王的合作,一直都很順利,但是,最近這兩年,事情就變得有些耐人尋味了。”
沈雲峰道:“怎麼說?”
善雯想了想,道:“孫思怡好像越來越偏向於夜王那一邊,這讓我們華國方麵,常常處於被動的一方。”
沈雲峰思索了一下,緩緩道:“你說這話,有確切的證據嗎?”
善雯一愣,略一沉思,最終沉聲道:“這倒沒有,這隻是我們的一種感覺而已。”
跟沈雲峰交談,善雯不敢有一句假話,對於沒有把握的話,她也不敢輕易把話說死。
“比如,兩年前夜王的鬼獄行動,她作為中介人,是完全知情的,而按照規矩,她就應該要提前向我們這邊彙報,然而,直到夜王的鬼獄行動失敗,我們也沒有收到她的任何相關上報,而她最後給出的解釋,也是極不合理。”
沈雲峰心中猛然一驚,隨即冷聲道:“她是怎麼解釋的?”
善雯沉聲道:“她說夜王的那次行動,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臨時決定的,為了行動保密,夜王不允許任何人對外聯係,所以她才沒能及時上報。”
沈雲峰不動聲色的道:“你覺得這個解釋不合理?”
善雯點了點頭:“確實有些不合理,根據我掌握的資料,在那之前,夜王跟華國方麵已經合作了三年了,雖然從未見過麵,但是,從資料上看,夜王一向謹慎,不太像那種會衝動行事的人。”
沈雲峰擺了擺手:“那隻是你的猜想罷了,江湖風雲,本就是瞬息萬變的,就算是夜王,也不可能對所有事都計算的萬無一失,偶爾應對一些突發情況,也是很正常的事。”
若非孫思怡,沈雲峰說不定現在都還在為了掙房租,而每天被人屌來屌去,給人洗車。
在他落魄無依的時候,幸好是遇到了孫思怡,若是遇到的是別的仇家,那他早就小命不保了,是孫思怡幫他走出的人生低穀,他對孫思怡自然也就是百分之一萬信任了。
但善雯顯然不願相信這種解釋,馬上她就又道:“不止如此,在鬼獄變故之後,根據我們的海外情報組織所掌握的情報,夜王很可能已經在那一次行動中殞命了,而她卻信誓旦旦的向我們保證,夜王很可能還活著,讓我們動用海外情報網幫她尋找,結果我們輕信了她的保證,浪費了大量的資源跟時間,到最後卻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