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病房恢複了寂靜。薑桐拿起了床頭櫃形狀類似板磚的物體。
兩個小時後。
護士按例查房,走進薑桐病房時,高級病房中的電視機放著當下流行的穿越劇,而那位病美人姿態慵懶地靠在床上正在玩手機。
黛眉橫翠,明眸皓齒,舉手投足間竟然有幾分古典氣質,和她矜貴稠豔的臉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護士心中感歎,好一個燦如春華的美人!走近後,她看清楚了美人的動作。大美人似乎對手機感到很新奇,深感興趣地擺弄著它。
薑桐的手不知道觸碰到了頁麵的哪一個部分,屏幕上彈出了一行小字。“飛行模式已打開。”薑桐挑了挑眉,異世的造物水平已經如此神奇了嗎?她走到窗前伸出手機,在護士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鬆手。“啪——!”手機直直從二樓墜落,距離手機殘骸幾米遠的男人停住腳步。
仲夏日光曛暖,穿過密密匝匝的枝頭碎成點點金斑。男人身著暗紋銀白唐裝,氣質清冽,她微微仰頭,正好和薑桐對上視線。男人的半張臉浸染在光暈中,白璧無瑕,清雋如寒鬆,冷清的黑眸注視著她,看不出情緒。
薑桐拂著被風吹亂的長發,對他露出歉意的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麵色微動,進了住院部大樓。
護士如臨大敵,“他不會找上門來吧?!”薑桐嘟囔,“誰知道它不能飛……”
話音剛落,半掩的房門被人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得到薑桐一聲進之後,男人才進來。方才玉蘭花下的男人站在薑桐麵前,瘦削修長的手指轉著佛珠,眉目冷峭,“薑桐。”
男人嗓音冷冽,念她的名字時語速微慢,有一種裹夾在舌尖細細品咂後才宣之於口的錯覺。薑桐鳳眸一挑,“作甚?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我叫陸青柏,來接你出院。”薑桐這才發現,男人的眉眼和季康的有兩三分相似。
這是薑桐腦袋中又出現剛剛的聲音:這是你未婚夫的舅舅,而且還是吸血族的皇上也是帝都說一不二的存在。這時薑桐眉頭緊鎖心裏問:你到底是誰?而聲音並沒有像上次一樣消失:我呀!我是這世上最可愛的小小係統啦,反正你知道我是來幫助你的就好。
陸青柏看薑桐臉上不好,以為她不想看見他們這邊人,便再次詢問:“走嗎?薑小姐”薑桐禮貌頷首,“那就多謝陸先生了。”
五分鍾後,薑桐坐上了真皮車座。
司機從內後視鏡看了一眼,提醒道,“薑小姐,麻煩係上安全帶。”安全帶?薑桐通過這剛剛幾個小時手機、電視瘋狂補這個時代的相關知識,但基礎知識繁多,她總有沒有涉獵到的領域。很不幸,車就是其中之一。
她雖不懂係上安全帶是什麼意思,但麵前不顯,鎮定無比,用一雙春光瀲灩的鳳眸看著清冷男人,柔聲道,“陸先生,幫我一下吧……”司機的眼皮一跳,心中感歎這位薑小姐的膽子可真大。他似乎已經預料到陸總冷冰冰的拒絕了。
可陸青柏的目光從佛珠上移開,落到了薑桐姣好如玉的臉上,隨即麵色冷淡地俯身靠近。薑桐從未與男子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雖然夏國的民風陳舊,她貴為侯門嫡長女更是要時刻矜持守德。檀香縈繞不散,氤氳空氣變得滾燙起來。冷白的指 似是無意地拂過了發絲,密閉的車間內,安靜到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捕捉到。“哢嗒”一聲輕響,檀香和呼吸也就此遠去。
兩刻鍾後,車停在了一古樸華貴的宅子前。雕欄紅牆,簷牙高啄,與現代風格的高樓大廈不同。
司機說:“先生,到了”。陸青柏對薑桐說:“走吧,薑小姐”。
薑桐隨著陸青柏一起走進夏家,在門口,薑桐就看見自己的父親早在門口等待,看見自己和陸青柏急忙趕來迎接,對陸青柏說:“您怎麼來了”陸青柏回答到:“這次是小季做的太過分,老太君特意安排我來致歉,這些小小薄禮還請你笑納,既然薑小姐已經安全送達,我也就先走了”。
陸青柏給司機一個眼神,司機連忙把禮品放到桌子上,夏夫對他說:“不在這裏吃下便飯”“不打擾啦,回去還有事情”“好好,那您慢走”。
當陸青柏走出夏家,薑桐還一臉懵,心想:這個人到底是誰?自己父親對他畢恭畢敬,看見夏桐還站在門口便問:還不進來。
薑桐便帶著疑問走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