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一個不可能的人出現在這裏,雖有些不可思議,但胥俍還是在看清這人的第一時間止住了殺招,將目光投向了身後的南梟,顯然是要南梟來拿主意。
有點意思……
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出現在眼前,南梟一開始的猶豫在胥俍的反應下得到了確認。
——初雲峰上,風齊身邊,一直都有他的人。風齊從小到大的畫像,都被默默送到天機閣處。
而眼前的小子,是畫像中的常客,雲不回的第二個親傳弟子。
叫什麼來著?南梟有些記不清了。
遠處有打鬥聲響起,嘈雜聲傳了進來,距離很近,大概是因為潛伏失敗,看來,還有別的闖入者!
鬼見愁不說牢不可破,但處處皆陣法崗哨,想要進入這裏,便是有十條命也要搭進去,別說是一個小輩,便是譚泗渝親自來了,都不可能無聲無息瞞過胥俍等人的耳目,走到這裏。南梟越來越好奇了,雲辰是如何把弟子都教導成這個樣子。
南梟笑了笑,站起身負手信步走來,“不請自來,非君子之道啊,什麼地方都敢亂闖,不怕早夭嗎?”
地上的人咬緊了牙關,竭力抬起了頭,隻是待開口之時,葉陵的唇齒間已滿是鮮血,“前輩將我師尊帶到這種地方,便是君子之道了嗎?”
南梟俯下身來,含笑看著葉陵,他以為第一個來找他要人的會是玉玲瓏,沒想到卻等來了這個孩子。
“本座從不做君子,自然不必理會這些。倒是你……”他停頓在這裏,頗有興致地去看葉陵染血的指尖,“走到這裏來,沒少費心思吧?”
他的指向性太強,以至於葉陵即便是想忽略也很難。手上的傷痕十分細小,隻是此刻他的手背已然因為過度使用牽魂絲而致血管青紫交纏,就是想藏也無處可藏。
正派的功法向來不會這樣血腥,即便各門各派曆經百年預留下來一些陰私的禁術,也不會允許弟子修習。
隻是,別派弟子修習的功法如何,外人是沒有資格去過問的。
葉陵強作鎮定,直直地盯著南梟,撥開橫在頸間的利刃,見對方並沒有為難,便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勉強坐起,抱拳一禮低聲道:“晚輩無意冒犯,隻是尋人心切,若有不當之處,還請前輩包涵。”
“哦?你並沒有回答本座的問題。”
葉陵抬頭對上了南梟的眼神,忽的心裏一凜,這是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善了。
南梟寒聲又問了一遍,“你的功法,是盡數師承滄瀾山嗎?”
那眼神太危險了,讓葉陵有些不寒而栗,南梟如此肯定的態度,似乎對滄瀾山的術法也十分熟悉。
但那些所有的念頭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南梟一向沒什麼耐心,下一刻葉陵便被拖進了深淵之中,毫無一點征兆,便忽然發難,霎時讓葉陵的心墜入了穀底。
站在他麵前的人遙遠而陰沉,紫黑色的眸子深不見底。
“告訴我,你帶了什麼東西過來?”
“你的功法是盡數師承滄瀾山嗎?”
葉陵僵立在原地,像是被看穿了所有。
他撐不住這種威壓,瞬間半跪在地,膝蓋發出脆裂的響聲,全身的神經都在叫囂著逃命,但他根本無法挪動半寸。
這種壓迫感,他從未感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