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人形的少年看著外麵的白色人影,口中不住的喃喃:“阿幽,我不會讓它們傷害你。”
啪嗒!
一滴眼淚順著眼尾滑下,隱沒入塵埃。
“你不許要別的小狗,也不許忘了我。”
禁製外的人若有所感,勉強抬頭看向他,明明渾身鮮血不斷的湧出,強忍著極大的痛苦,可嘴角卻是掛著一抹笑,似是安撫,讓這膽小的小狗不要害怕。
小狗看著她,嘴角一拉,也笑了起來,笑容明媚耀眼,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趴在忘川河畔仰著頭,言笑晏晏的望向那抹白色。
砰!
白發人瞳孔驟然緊縮,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名為害怕的情緒,從頭頂貫徹到四肢,太過於陌生,也過於讓人無措。
“何息!你敢!”
再也不見以往的平靜,她幾乎是喊破了聲,可那紅白禁製內發生的一切並沒有得到任何的阻止,她就在幾步之外的地方,眼睜睜的看著引起心緒變化的人兒化成血霧。
紅彤彤的一團血霧,漸漸擴散開來,由小到大,像是突然暈染開來的驕陽,也似那人眉眼間常常帶著的笑意,足夠稚嫩,讓人為之瘋狂。
血霧漸漸變淡,也猶如那人,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於這方天地。
而擁有上帝視角的離幽同樣心頭發冷,心髒像是突然沉入大海的船隻,全是絕望的哀嚎。
哪怕知道這是她的記憶,哪怕知道她的何小息還活著,仍然控製不住的心悸。而此刻,處在記憶深處,不知未來如何的自己,心頭又該是如何的絕望?離幽不清楚。
上古凶獸自爆,儲存在離幽體內的古凶獸精血成了無主之物,在神威的壓製下很快平靜下來,與此同時那已經裂開、汩汩往外滲血的肌膚也開始長出新的血肉,快速愈合著。
白發人還是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何息消失的地方,沒有任何的動作,入定了一般。
萬物寂靜,所有的塵埃落回地麵,一切都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那紅白禁製之內,一滴古神血虛虛飄浮,經曆了太多的波折,這神血已經開始搖搖欲墜,像是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白發人盤腿坐下,也不管地麵是否幹淨,那雙沾滿了鮮血的手緩緩伸出,接住神血。又後知後覺的覺得髒,想把手上的鮮血擦幹淨,卻是越擦越多,白發人輕歎一聲,索性停了下來,重新把神血小心仔細的捧在手中。
聽她口中輕言:“不許嫌髒,等我回去,給你找個幹淨的地方。”這話是對著手中這滴神血說的。
深淵不止玄棺、桃林,就連忘川河岸邊都放上了深海珠,一眼望去,到處都是藍白色。倒是讓人覺得這裏不是讓人恐怖害怕的深淵,而是一處世外桃源,風景皆宜,清風徐徐。
若是神座出行,眾人還是會看到高高懸於神座頭頂的鎖鏈,這幾乎是成了辨認古神座的一個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