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東島艦隊所有船員通敵叛國的事情如風一般迅速席卷整個東武縣,乃至整個琅琊郡。

當沒能去現場的百姓們聽說這件事情之後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東島艦隊所有船員通敵叛國,這怕不是所有人都瘋了?

“他們是不是瘋了?如果不是瘋了怎麼能做出這種昏頭的事情?”

“我聽說了,他們都是因為東島距離帝國本土遙遠,來往不便,所以才有膽量做出這種事情的。”

“可是就算這距離再遠,他們也不該這麼做啊,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是殺頭的大罪嗎?”

“這要是沒有被發現的話那不就不用殺頭了嗎?說到底還是在賭啊。”

百姓們議論紛紛,都是非常不理解東島艦隊的船員們為什麼會有膽量做出通敵叛國的事情。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人都不理解,至少那些曾經作為第一批礦工前往東島的百姓們大概可以理解這些船員們的心路曆程。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是他們願意去做的,而是被周邊的環境給同化了,慢慢的不自覺的就接受了這種潛移默化的改變。

試問,在東島那樣苦寒之地,當你看到身邊的朋友們一個個晚上都摟著一個香噴噴的美人兒睡覺的時候,你能不眼饞嗎?

就算你不眼饞,你能夠壓製住自己內心的欲望,但是當身邊的人一個個全部都墮落了的時候,你的清醒也就成為了異類的表現,如果不願同流合汙,也許下場就是葬身魚腹,這個時候麵對生與死的抉擇,又該如何是好?

也許最初是每一個人都是不情不願半推半就,但是一旦品嚐到墮落的滋味,內心的惡魔就會完全被釋放出來,那個時候等待他們的就將是被無盡的深淵所吞噬的下場!

……

造船廠。

書房。

嬴碩將告示公布之後百姓們的反應彙總成冊上交給嬴子鋒。

嬴子鋒看著手中的冊子,對嬴碩吩咐道:“明日開始開放探監,安排好每一個人探監的時間和順序,不要出現什麼差錯。告訴府衙的治安員在這幾日多辛苦一下,維持好城中的秩序。”

嬴碩聞言立刻行禮道:“諾!”

等到嬴碩離開之後,嬴子鋒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冊子,不禁又輕歎一聲。

東島艦隊所有船員通敵叛國是事實,也是重罪,這一次隻是誅殺犯罪之人已經是朝廷最大的仁慈了,不然的話株連三族都是輕的!

“坦桑……”

嬴子鋒低聲念叨著坦桑的名字,他知道,東島艦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坦桑是罪魁禍首。

是坦桑利用美色,利用東島的各種便利將潛伏在眾人心底的惡魔給釋放了出來,如果沒有坦桑,也許事情也不會變得如此糟糕。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一次的教訓讓嬴子鋒深刻的明悟了這句話的道理,麵對這種不願意歸化、不能安分守己的異人,從今以後,他絕對不會再有任何心慈手軟!

……

翌日,清晨。

當大牢開放探監之後,那些船員們的家人們立刻便在大牢門前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他們麵容憔悴,眼睛紅腫,顯然是哭了一夜。

排在隊伍最前麵的就是那個白發蒼蒼的老嫗,和別人相比較起來,今日的她顯得有些安靜,又或者說她一直都是這麼安靜,哪怕是在最擔心兒子的生死的時候,也隻是緊緊抓住周海的衣袖而已,並未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