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聽說王爺回來了,翩翩就趕著皓祥去認錯,連飯都不讓先吃。徐文海隻得無奈的餓著肚子去見皓祥的王爺爹。

過廳堂時問了下人才知道王爺在祠堂裏,他拖著疲軟的身體在小圓子的陪伴下朝著祠堂的方向而去,進了院落遠遠的看見裏麵一人正燒香朝拜。

皓祥猶豫著是直接進去呢,還是等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出來。又想著既然來到了這種地方,過而不入可能會讓裏麵的人怒斥他不知忠孝,隻好示意小圓子跟著他進去。走過回廊,來到那個大門前,抬腳剛邁入門檻,裏麵的人正好轉身見到了他。

碩親王一見他就皺起眉頭,厲聲的問,“你進來幹什麼?”

“聽說阿瑪今天去看望先生,我來向您認個錯,昨晚不該去酒樓而延誤了上課,以後不會了。”徐文海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誠懇萬分,可惜他認錯的態度太好,反而讓人起疑。

隻見碩親王指著他的鼻尖,咆哮道,“混賬東西,知道錯還有臉來這裏,給我滾出去!還想在列祖列宗前讓我無顏麼?”

徐文海知道自己此番前來定是要受到責備或處罰,沒想到這人居然大著嗓門吼他,還真嚇了一跳。聽他叫自己滾蛋,他聽話的立馬轉身就走,反正這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站在這裏隻是讓他在他的列祖列宗前抬不起臉來,那他可沒必要站在這裏給他添堵,還是走人兩廂好受些。

哪知,他一腳才剛邁出門檻,身後就傳來一聲霹靂,“你給我在院子裏跪著,跪到明天早上去上學,否則打斷你的腿!”

徐文海心裏一咯噔,臉上血色皆失!就知道今天不會好過。跪到明天早上去上學?他娘的喂,他晚飯還沒吃呢,不知道能不能先回去吃完飯再來啊?他眼含求饒意味的回身看向那個無情的“老爹”,隻盼他能良心發現,看在他宿醉剛醒,身體還弱著的份上罰輕點。

哪知他還是低估了這人,他冷眼一瞪,“看什麼看,還不給我出去跪著?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斷你的腿?!”

他臉上凶狠正經的表情讓徐文海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的,隻好認命的出去找地方跪。哪知院裏都是些石頭沙粒鋪就的,跪下去可比讓人跪搓衣板還難受,走廊是過路的地方,明顯不是他能跪的,他努力的想找個比較平坦的地,心裏邊罵著:操,老子從小到大還沒被罰跪過呢!

不過現在的情況不比往昔,那人打斷他的腿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看他對自己毫無愛護之意,想也知道打斷自己的腿他不會心疼,父子之情薄如紙啊,他替皓祥感到可悲。

就在他想讓自己的雙腿少受一丁點罪的時候,碩親王冷冷的看了過來,眼裏就好像很不屑的在說著:瞧瞧你,沒出息的東西,連跪個地都這麼磨嘰,自以為你有多金貴?

徐文海被他那樣冷冷的一看,也不敢再找下去了,隻得在他眼前就地慢慢的跪了下去。當然要慢慢的,要是被他一嚇就直接跪下去,那他的膝蓋還不得出血啊。他心裏還得拚命的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韓信還受過胯/下之辱呢。況且罰他跪的是這個身體的父親,這個王府裏最大的人,他不能反抗,也就不必感到恥辱。

徐文海這樣一想,就覺得好受多了。目前自己沒有反抗的能力,想讓自己活得舒適點,隻能逆來順受了。見他跪下去了,碩親王才又轉身走進去了。徐文海正準備叫小圓子偷偷為他辦一件事,人才剛叫到自己耳邊來,眼角就看見一個少年進了院落,從走廊裏過來了,徐文海隻得暫時放開小圓子,跪直了些。

那少年顯然也見到他了,對著他亮了亮一口好看的白牙。

徐文海很沒好氣,翻了個白眼,嘀咕著,“笑什麼笑,炫耀你牙齒白啊。”

哪知這麼小聲的話,居然被剛從裏麵出來的碩親王聽到了,見走廊下自己的愛子朝自己走了過來,笑容僵在嘴角的樣子,他瞪向徐文海,罵道,“混賬東西,目無兄長,你以為自己在跟誰說話呢?給我道歉!”

“對不起,阿渾,我錯了。”徐文海從善如流,乖乖低頭認錯,暗自佩服老王爺四五十歲了耳朵還這麼好使。

“阿瑪,您別生氣了,額娘叫您吃飯呢。還有,我也正找您有點事商量。”皓禎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眼裏滿是真誠。

“好,邊走邊說,找阿瑪什麼事呢?”

“過兩天是傅先生的壽辰,我想去給他老人家拜壽,該帶點什麼好呢?”

“你也長大了,這種事自己決定吧,銀子不夠盡管去找賬房要,要不我給你兩千兩你自己看著辦吧。”

“好,謝謝阿瑪。”皓禎歡呼了一聲,看樣子差點高興得跳起來了。

碩親王好笑的看著他,“難為你這麼尊師重道,阿瑪真是欣慰不已,以後銀子不夠用自己去找賬房支取就行了,不用特意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