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聽你的話,我們回去了。”皓祥起身,這時樓下叮咚一陣開始有人吟唱了起來,琴聲悠遠綿長,歌詞纏綿悱惻,很是一陣讓人心酸的樣子,似有意引人動惻隱之心,狠狠同情一把。皓祥搖搖頭,提起桌上的鳥籠,伸出一隻指頭點點那隻麻雀的頭,“小鳳啊,我們要跟小圓子回去咯。”

“二爺,小鳳我來拿著吧。”小圓子看看鳥籠說道。

“不用了,爺怕你等下路走不好摔著了我的小鳳。”皓祥刺激小圓子脆弱的心靈,看著小圓子委屈的樣子,心情更明朗了些,下樓去了。

小圓子癟癟嘴跟在他身後,二爺真是太偏心了,不怕自己摔著,卻怕一隻麻雀會被自己磕碰傷了,難道他還比不上一隻不能飛的小麻雀麼?哼~~~

下得樓來,小圓子掏錢付賬。

皓祥環視大廳,廳中坐著小圓子指給他看的那個挺標致的姑娘,腔圓字潤的唱著帶哀的曲子,傾訴著惆悵。他看看在籠子邊緣跳著的小鳳,轉頭笑著對掌櫃的說,“掌櫃的,龍源樓要請人唱曲了麼?不錯嘛。”

掌櫃的邊收賬邊笑著問他,“公子爺覺得她唱得怎麼樣?”

“還行吧,不會難聽。”

“那我再考慮一下吧,也許公子下次來就能聽到這姑娘唱的曲兒了。”

皓祥笑著點點頭,在掌櫃的一聲走好下提著小鳳帶著小圓子出了龍源樓,回王府去了。

就這樣,從這天起,龍源樓有了一對賣唱的父女。

皓祥再來的時候,已經是五天後,沒想到這父女居然真的在龍源樓住下了。他一個月也就來這裏三四次,通常是午後快傍晚的時候來的,坐一個時辰左右就走。

在京城裏像龍源樓這樣的酒樓有很多,皓祥隻是喜歡這裏二樓臨窗的那個位子,才偶爾來這裏坐坐。也在這個地方和皓禎遇過幾次,因為兩人來的時間是錯開的,皓禎喜歡大白天來他喜歡傍晚才來,他來的時候正好都趕上皓禎準備離開的時候。

因為兩人素來交集較少,不過還是一起在這裏坐過一回,聊了幾句,算是聯絡感情了。

沒想到這次來,皓祥還能受這兩父女一個大禮,他驚訝的看著他們,不知道這父女兩幹嘛對他彎腰拜謝。

“多謝這位爺上次為吟霜和父親說了些好話,吟霜和父親才能在這裏給客人們唱唱小曲兒。”那個被小圓子說的挺標致的姑娘對他福了福身,說道。

“哦,是你琴彈得好掌櫃的才留下你們,沒我什麼事,姑娘不用客氣。”皓祥虛扶了她一下,又朝她父親點點頭,帶著小圓子轉身上樓看風景去了。

不久吟霜還是繼續唱著曲兒,隻是這次的比上次聽到的明快了點兒,可能是心境上的變化吧。

皓祥這次沒帶小鳳來,卻拿了染著各種顏色的紙張,一小塊木炭,坐下後對著夕陽偶爾畫兩筆。遠遠的看過來以為他在畫風景呢,隻有小圓子知道,皓祥紙上的東西不是連著的,偶爾在紙上點兩點,也不知道什麼意思,隻是最後都會在紙片的右上角標上1、2、3等奇怪的符號。

那自稱吟霜的女子的父親在她彈琴唱曲的時候拿著銅盤沿桌討著賞錢,到二樓的時候皓祥示意小圓子給錢,小圓子賞了他十個銅板,這是皓祥聽曲或者遇到向他乞討的乞丐時的習慣,一律十個銅錢。

小圓子曾問過他為什麼每次都不多不少隻給十個銅板,皓祥笑著回答十個銅板就夠了啊。雖然十個銅板對他這樣的身份的人來說是小氣了點,但他並不是喜歡施舍他人的人,再說了,京城雖是天子腳下,繁華之地,可是乞兒、賣唱的依舊多如牛毛,時常出門,一個月給這些人的錢累計起來還是挺多的,這些都是小圓子慢慢才懂得的事。

樓下唱了幾曲後,皓祥也按順序把染色的紙疊好了,收在一個盒子裏,扭扭脖子起身伸了個懶腰,望著窗外露出一抹笑容。

“好了,小圓子,我們可以回去了。”

“哦。”小圓子乖乖跟在他後麵,下樓去了。

沒想到在樓下的時候居然看見皓禎坐在廳裏的桌子上看著彈琴的姑娘,聽得很仔細的樣子,連他下樓了都沒注意到。以前來這裏,他這個哥哥也是喜歡坐在樓上的,沒想到這次居然坐在樓下廳裏,看來這曲子還挺合他的意的。

皓祥付了帳,見皓禎也沒注意到自己,帶著小圓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