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耳邊聲音逐漸清晰。
柳清奚緩緩睜開眼,視線逐漸清晰。
“奚奚!”
坐在病床邊的沈餘心第一個發現她醒了,激動地喊著她的名字。
“媽媽。”
柳清奚弱弱地喚了一聲,但喉嚨不知為何啞了,她隻是發出兩個氣音。
“誒,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別動,我叫醫生。”沈餘心紅著眼睛安撫她。
醫生很快趕來,柳清奚像個娃娃一樣任人檢查。
她雙眼無神,心裏想的是:
完了,她不會說話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她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揮開圍繞在身邊的醫生們,抱著沈餘心直
就開始哭。
像是宣泄一般。
沈餘心本來就心疼女兒,此時見她哭得傷心,自己也憋不住了,跟著她一起落淚。
“嗚嗚嗚——”
這可急壞了周圍一群人,醫生們擔心柳清奚身體狀況;而剩下柳家的人不僅要擔心柳清奚,還得看著沈餘心。
柳清奚死死抱著母親,一時間竟然沒人能將母女倆分開。
柳頤囂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自己受了重傷的女兒抱著妻子哭得傷心的場麵,才處理完罪魁禍首而有些降下去的火氣又冒了起來。
又是一陣喧鬧,最後柳清奚因為身體虛弱又睡了過去,柳頤囂這才哄了沈餘心去休息。
病房裏,柳清奚呼吸平穩,柳頤囂替她折好被角,慈愛地在她臉上捏了捏,才悄聲出門。
他吩咐護工和傭人照顧好柳清奚,然後黑著臉,帶著助理風風火火地離開。
因著她受傷一事,她爸柳頤囂發了大火。
柳清奚也是醒了後從照顧她的小緣嘴裏才得知。
杜葵被判了刑,連杜家都沒能幸免。
畢竟杜葵那個性子,完全就是被寵出來的,往常杜葵鬧點事,杜家都用了點手段壓了。
但這次受害的是她,杜家想壓也壓不下去,反倒是被她爸盯上,公司都要保不住。
“杜家那個董事長,天天在醫院門口蹲著呢。”
小緣將削好的蘋果遞給柳清奚,臉上一陣鄙夷,“他家那個都把小姐你害成都這樣,還好意思來求原諒,要不是現在是法治社會,真想讓小關他們把人套個麻袋打一頓。”
門口守著的小關聽到她的話默默望過來,秀出自己優秀的肱二頭肌。
柳清奚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她的嗓子現在還是啞的,不過好在醫生檢查過了,不是真的啞了,隻是因為昏迷太久導致的,過幾天就能恢複。
更嚴重的是她的腿,從樓梯上摔下來時摔到了骨頭,本來就吊著石膏,又因為剛醒來時的胡亂動彈,現在隻能躺在床上動都不能動。
柳頤囂還專門吩咐了小緣全程盯著她。
柳清奚躺著無聊,便想起了被留在家裏的小說。
前幾日許歲來看她,支支吾吾地和她說了一些事。
那天她被杜葵推下樓後,言栗也被杜葵鎖在天台上。
許歲帶著人趕到及時救了她,送她上救護車後,在天台看到了抱在一起的許昂和言栗。
許昂在那天向言栗告白了,他早就對言栗有心思。
於是柳清奚將之前仙子的話都好好捋了一遍,然後發現,仙子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許昂不會喜歡自己啊?
而且越想她越覺得就是這樣。
仙子根本就不是真的在幫她追許昂。
讓她去天文館那天,其實許昂是在圖書館天台,和言栗見了麵。
而那次音樂教師的偶遇,其實也不是為她準備的,是許昂在故意蹲言栗。
那仙子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柳清奚猜不透,但又覺得仙子對她並沒有惡意。
畢竟他千叮嚀萬囑咐讓她離杜葵遠點,當時她不懂,現在可算明白了。
所以仙子肯定有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