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風雨橋邊,劉柏舟已經換掉那身丫鬟服裝,換上自己的墨色衣裳,手指轉著自己腰間的錢袋,閑散走在屋簷下看著雨天在水中行駛的小船舫。

大雨模糊了她的視線。

好無聊啊,好無聊,好無聊……

她低頭踢著屋簷下的石子玩,也不管會不會踢到人,突然一人提前她一步踢走了她目標石子。

劉柏舟不悅抬頭,看輕來人又鬆開了緊皺的眉頭。

“這不那誰嗎?”劉柏舟眯眼,抱胸湊近看著他“對,你叫那個…那個…那個…那個…呃………那個……”

見劉柏舟半天沒內個出什麼所以然來,沈崪滿頭黑線:“你又忘了我名字?夠下頭的。”

劉柏舟有健忘之症,經常忘事,有時候連朝夕相處的人也會忘卻。

或者說她認知於常人不同,被她忘卻的都是她認為不重要的事,但她定義的不重要的事,反而是“重要”的事。

沈矜曾想要為其治療,最後因對方老是忘吃藥,還總愛往外跑而放棄。

用沈矜原話就是“下雨知道回家就行。”

“沒忘,不就,那……那個…呃……咦…什麼來著?”劉柏舟皺眉苦悶的思考,最終在沈崪期盼的目光中說道:“啊對,二師弟。”

“沈崪。”他提醒她。

早就不該指望劉柏舟能記得他名字了。

她要是能記得他名字,母豬都能上樹。

“你在三皇子府賺了多少錢?”

劉柏舟晃了晃手裏的錢袋,示意他東西都在錢袋裏:“一共三兩。”

沈崪聞言一臉嫌棄:“那你夠廢物的,你還想去哪?”

“繼續南上,去女君國。”劉柏舟看著南邊,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過去看看那裏的風土人情了。

“行吧,注意安全,別又把自己賣了。”

“你才把自己賣了。”

“哦,我說的還有假了。”沈崪一臉欠揍樣,語調陰陽怪氣,手舞足蹈。

“去死!”劉柏舟一腳踹了過去。

“臥槽!”沈崪被踹的摔在地上,在地上磨蹭了一會,他爬了起來:“師父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劉柏舟掐著手指算了算,“應該再等個六個月?”說完她也不確定起來。

畢竟聽說女君國好吃的多。

“死開死開,六個月師父絕對把親手你提回去。”

“我愛玩怎麼?”劉柏舟把錢袋拋給他,“去去去,把這個給師父,就當我孝敬他老人家了。”

說完撐傘離開此地。

沈崪收起錢袋,對劉柏舟的背影比了個中指。

這麼一點錢都不夠師父他老人家塞牙縫的!

皖安山……

沈矜正帶著沈枝準備去參加廟會,沈矜嘴角含笑,目光溫柔的看著沈枝踩著水坑。

今天是沈矜誕辰,也是山下凡人嘴裏的廟會,沈矜是五仙之一的沈言之,他的廟修在隔壁山頭,隔壁山頭矮,也好方便一些腿腳不便的香客來往。

沈矜雖沒有職務,但拜他很靈驗。

不過分的要求幾乎可以說是有求必應,許願的人多,來還願的人也多。

如此沈矜積攢了不少信徒,廟會也異常熱鬧,可他本人並不是很喜歡去廟裏聽那些人的願望。

拜神求仙,其實隻要功德多,所求自然會得到回應,知足常樂,不知足便會被欲望推使,變成一個無底洞。

欲望也是混沌的,沒有好壞之分。

對於文明發展也不是壞事,人有了欲望才會有動力達到目標,文明才會被推動。

對於自然來說,就是另一回事。

沈矜作為神仙,並不反感,每個紀元總有仙人看好的寵兒分不清自己地位,正常。

“師父,你看這個銅鈴好看不好看?”

沈矜被沈枝打斷思緒,他垂眸看向沈枝撥弄的銅鈴。

“哈哈,小姑娘眼光真好,這可是《仙國傳》中,南燕國的鳳嘉大皇女曾把玩的物件。”

南燕國在《仙國傳》中很是出名。

不是因為飛升的人多,也不是因為物產豐富,而是南燕國曆代君王是出了名的好色多子。

第一代君王登基為二十歲,在位期間國家風調雨順,但他登基後短短一年,就有了八個孩子,後宮更是無數。

第二代君王登基於十八歲,還未及冠就有了六七個孩子,八九個後君。

這第三代君王更甚,和鄰國帝王有一腿,還生了好幾個孩子,後來鄰國便被南燕國皇室血脈清襲了,鄰國也順理成章變成了南燕國版圖領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