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童顏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
同時他也想到一句話。
朝聞道，夕死可矣。
對於老爺子來說，也許在意的就剩他發現的煉氣術能不能煉出來這麼一件事了。
這是他的“道”。
所以江童顏心中有數後，禮貌的道：“錢爺爺好。”
“好！坐吧。”錢誌平和煦的笑了一下。
但這會兒，他反而好像並不著急了，手便又放在了書上，像是要繼續看。
江童顏見此，心平氣和的給自己拉了張椅子在病床旁邊坐了下來，也不見外。
倒是王靜不知道該不該坐下來，還有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跟錢老提收徒的事。
畢竟這位不僅是她老師，在她們院裏都是德高望重的，甚到整個中醫圈內，他也是很有名望的。
要不是他移樽就教，喜歡傳播中醫，不然當初她想跟著他學習，多少有點難。
別人都說名師出高徒。
名師在這，但她不是高徒，所以她覺得自己不配以他學生自居。
隻是還敬他為老師而已。
所以跟他說讓他收自己兒子為徒的話，她有點說不出口。
至於其他客套的話，想來也沒必要，他也不缺照顧的人。院裏給他配的護工都是最好的。
所以她想給倒杯水，也好像沒必要。
隻是她想著的想法，再看去時，她發現自己兒子已經大大咧咧的就坐在那裏了。
這好像有點不妥吧！
可老爺子沒說什麼，也沒有不悅。
是她太在意了嗎？
不過她對老師一直充滿敬意的，了解過他一生的人都知道，他是真得稱得上醫者仁心。
但她兒子不了解啊！
她怕自己兒子做出冒犯的事來。
而老爺子手在書上後，才頓了一二秒，就拿了起來，然後一臉平靜的看著書，仿佛沒看到他們一樣。
可這會兒江童顏開口了。
“您書拿反了！”
錢誌平拿著書的手一僵，看了一眼，是正的。
可他剛才遲疑了！
這小家夥，知道自己心思沒在書上。
於是他笑了笑。
瞥過了頭來。
這才仔細看了江童顏一眼。
“你性子有點急了。”
“我不急，我是怕您急。如果你的修行之術，需要性子穩重的，那錢老你需要的學生可能不是年輕人。”
“我知道，可年齡大了天賦就差了，未必入得了門。”
“很難？”
“很難！”錢誌平拔了自己的氧氣管，從床上下來道：“這種難，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難！而在於悟。”
江童顏見他下床，便也跟著站了起來，沒坐著了。
可聽他如此一說，沉吟了一下才道：“所以您往外傳的煉氣術隻是幌子，您修得是道！”
錢誌平眯了一下眼，看著江童顏，這會兒真笑了。
“對！我修得就是道！”錢誌平背著手走向了病房的窗前。
看那樣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江童顏看著就忍不住想吐槽。
擱這裝什麼啊！
不過看著他背影。
這位錢老看起來真沒有命不久矣的樣子，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不過身材看起來還是挺健碩，頭發也是半白半黑，看著倒也有幾分鶴立雞群之姿。
江童顏見此，心中暗暗琢磨了一下。
有些東西是別人想讓他看到的。
眼見未必為實。
所以他倒是多了另外的一些推測。
於是，他想了想道：“告辭！”
不過下意識的小聲嘀咕了一句“經驗+3。”
這是他水貼時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