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李成陽剛轉動方向盤林浩就打了電話來，手指剛點下接通他就看到後視鏡裏晃眼的燈光，電話那頭林浩還沒開口便聽到了一陣喇叭聲，隨後是機械相碰的“嘶啦”聲，警鈴大作。原本要說的話忘了個精光，幾分鍾的時間裏，林浩聽著那邊悉索的聲音反複地隻問一句：“你在哪兒？！”
待他的網警朋友回複了他李成陽的定位時，他才聽見了李成陽的聲音：“車被醉鬼撞了，人沒事，就是車開不了了。”
林浩聽聞心一緊，也不知道李成陽的話有沒有偷工減料，便說讓他在原地待著。
另一邊的李成陽看著那被測出酒駕的肇事者，一點都不像不清醒的樣子。思緒兩邊飛，就是大風大浪都見過了，說不被嚇到也是假的，那場景和師父背栽贓的畫麵太像，耳朵一下就什麼都聽不見了，趕來的警察見他不舒服便先去問那醉鬼了，而他自顧自地向林浩說明，然後嗯嗯哦哦的回應著，也沒有聽見林浩說了什麼。
耳鳴的事李成陽沒給林浩說過，但林浩之前也不是沒有查過李成陽，上次方文打電話時，樓梯間的李成陽怎麼想怎麼不對勁，他說的話其實很冷靜，也沒有生氣的跡象，但是句與句之間卻是沒有縫隙的，不需要等待對麵的回複，像一個人自顧自的演戲。加上之前李成陽在耳朵上顯現的種種矛盾感，林浩想要知道這些不對勁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林浩聽他沒有規律地應答，一猜便是這人耳鳴又犯了，嘴上卻逞強得不行。
林浩氣得不行，憋悶著發了條信息過去，還是怕李成陽亂跑。
李成陽拍了張肇事者的車牌號就什麼也不想做了，耳朵煩人頭也疼，他亮了自己的警徽跟民警說等人來，便看著手機發呆了。
他挺恨自己頭腦靈光的，此刻在想林浩什麼時候開始知道他耳鳴的事的。
李成陽是受害方，林浩過來也就是開車帶他走個流程，肇事者願意賠償，他也沒理由不選擇和解，隻不過臨走時和林浩要走了肇事者的資料。
“讓你那網警朋友對著照片再找找吧，這信息估計是假的。”李成陽上了車便翻著資料研究，向林浩提出建議，“不是我仇家就是馮輝，看那人雖然喝了酒，但理智看著很清晰，事發也是直直撞上，我都已經加速後倒了他卻沒有任何刹車的意思，明擺了就是衝我來的。不過仇家不太可能，要複仇的和趙二狗那波人前前後後都出現得差不多了，估計還是馮輝的人。”
“還有，這兩天我自己東跑西跑試探過，但是沒人跟著我，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但是利用我引誘馮輝現身的計劃應該不管用了，回頭你跟這案子的開個會商量一下別的方法吧。”
“我覺得把這個醉鬼作為切入點會有用點，雖然沒猜透馮輝突然丟個人出來幹嘛，看起來就是故意的，但是不用白不用，跟一下總沒錯。”
李成陽看得差不多就一頓輸出，把自己知道的全盤分享，講得太投入也沒注意到林浩的深情，林浩沒有應答他的話語，等他安靜下來好一會兒，他才發現了氛圍的不對勁。
“怎麼了？”他問。
林浩抿唇，然後問道：“你就跟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