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說……”
這名家丁吱唔了半天,硬是沒有回答上來。
“說什麼!”
“吞吞吐吐的。”
陸西城一聲大喝,將那下人給嚇得一哆嗦。
“他說,他知道是什麼人想對付我們陸氏。”
“什麼!”
陸西城也不淡定了,立即就站了起來。
隻見他在座位前麵來回的踱著步子,大約過了一分鍾左右,才對那家丁點了點頭。
“帶他進來!”
一個年輕人而已,還不放在他眼裏。
如果說,對方真的知道這次絕殺令的內幕,錯見總比不見好,畢竟整個蘇城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否則也不會所有家主都聚集在他這議事廳了。
“老陸,你也別走來走去的了。”
“不管是誰請動的這兩大組織,難道我們這麼多家族,而且還是傳承修武,竟然還怕了他們不成?”
陳氏家族的陳銀河臉上帶著一絲不屑,雖然剛才大家在討論的時候,心裏覺得有絲不安,然而當大家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這可是在華國的土地之上,先不說他們本身幾大家族聯合起來的實力有多強大,旁邊可還有一個修武聯盟在撐腰。
“哼!”
“我陸西城,怕過誰,哪怕就是那十六世家都得給我們一點薄麵吧!”
陸西城坐了下來,嘴上雖然很硬氣,然而心中還是有一層陰霾。藏在暗處的對手,始終是會帶來心理壓力的。
五年來,這是蕭然第一次踏進蘇城,更是第一次踏進蘇家。
數分鍾之後,蕭然在那名家丁的帶領下,出現在了陸家議事大廳之中。
今天的蕭然,穿著一身黑色西服,搭白色襯衫,係黑色領帶,然而最不吉利的,卻是他的胸口別了一朵白色的菊花。
這是送喪的節奏。
進入大廳的第一眼,蕭然已經將在座的所有人給掃視了一遍,每一個臉龐在腦海之中掠過,沒有一個不認識的。陸西城看著進來的蕭然,特別是那身打扮,使得他眉頭微微一皺,問道。
“小夥子,你要見我?”
陸西城不愧被稱為蘇城之狐,此刻問話的神態極為和藹,看著隨意坐下的蕭然,就像一個長輩在關懷小輩一般。而隻有對麵的蕭然才知道,這個老人是多麼殘暴、凶狠、陰毒。
“不不不,我不找你。”
“我找的是,你們在座的所有人!”
蕭然很是悠閑的坐在那裏,甚至從旁邊茶幾之上拿起一杯茶呷了一口,慢條斯理的回答說道。
有些仇恨,不會因為時間消逝而消失,更不會讓一個經曆了萬千廝殺,在戰鬥和戰場之中磨礪出來的人,失去冷靜。
所以,此刻的蕭然顯得異常平靜。
就像在麵對的不是仇人,而是朋友一般。
“找我們所有人?”
聽到蕭然這句話,無論是陸西城,還是陳銀河,都將目光死死地盯著蕭然。
雖然他與上京蕭然長得很相似,然而今天的他,還是戴上了一張薄如蟬翼的麵具,加上一部分的易形,這就是他本來的樣子。終於,蕭然熟悉的麵龐,在陸西城和陳銀河等人的思索下,慢慢與蕭然的父親和蕭然的爺爺重合了起來。
“呼!”
陸西城,陳銀河,包括另外幾大家族的家主,全部都謔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就那樣死死的盯著蕭然。
“你……”
“是蕭家那餘孽!”
陸西城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蹦出了這幾個字,然後他的目光就轉向了自己的兒子陸天豪。因為當初將蕭然送進明城監獄,並且安排相關事宜的,都是陸天豪一手操辦的。這些年,他們一直以為,除了那個蕭家丫頭無法找到行蹤之外,這蕭然應該早就死了。
“父親!”
“他當年確實死了,我可以保證。”
陸天豪有些發懵。
這明明就死了的人,怎麼可能又死而複生?
“哈哈哈……”
“你們是不是覺得很是震驚,我們蕭家,居然沒有斷後。”
蕭然重重的將茶杯放在茶幾之上,看了議事廳所有人一眼,說道。
蕭然坐在椅子之上,麵對著這座大廳全部的仇人,麵上沒有絲毫的懼怕,反而是一臉的輕視之色,甚至可以說是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