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舒寧似乎感覺到他情緒有一瞬間的低沉。
薑舒寧還來不及說出什麼話，賀明津卻又輕輕抬眼，眸子裏含著笑意，“你眼睛都紅了，這衣服不好修補吧。”
“嗯。”薑舒寧低低地應了一聲。
賀明津點點頭。
空氣中有些沉默。
薑舒寧很想問問賀明津，他的母親怎麼了，卻又感覺有些冒昧，於是沒有開口。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賀明津逆光坐著，垂眸看著那件修補好的衣服，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圈淡淡的光暈。
薑舒寧一瞬間的恍惚。
薑舒寧突然想起來，自己雖然與麵前這位先生打過幾次交道，但卻連對方姓氏名誰都不知道。
秦玉湖見兩人之間氛圍有些奇特，索性找了個借口出門，把裁縫店留給二人。
“這位……先生，您怎麼稱呼？”薑舒寧試探著開口。
“林林？薑林？”賀明津沒有回答她，卻是反問道。
薑舒寧有些心虛的點點頭。
賀明津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沒有，覺得你的名字很好聽，薑林。”
賀明津又重複了一遍。
薑舒寧皺了皺眉頭，對賀明津不正麵回答自己問題的行為有些生氣。
“所以您，尊姓大名？”
“我姓賀，年齡上應該比你大兩歲，叫我賀二哥就行。”
“賀二哥？”薑舒寧撇了撇嘴，知道這並不是他的真名。
不過像這種有錢人，可能比較注重個人隱私吧。
“嗯。”賀明津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在桌麵上點了兩下。
“你怎麼想到要幹這一行的？”賀明津抬眸望著她。
“因為喜歡，喜歡服裝行業。”薑舒寧回答的時候眼神裏滿滿的熱忱。
賀明津看到她眼神裏的堅定，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認真的詢問：“有沒有考慮過繼續往上發展？”
薑舒寧的肩膀有些泄氣的往下耷拉了一下，聲音也有些發蔫：“當然想，但是還需要打好基礎，不能大跨步。”
“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賀明津往椅背靠了一下，後撤出一段距離，淡淡笑著看她。
薑舒寧搖搖頭，“不知道，不過看你的穿著打扮，一定非富即貴吧。”
賀明津沉吟了一下，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非富即貴算不上，算是小富即安吧，我是做服裝生意的。”
“嗯？”薑舒寧的眼睛亮了一下。
早就聽說冬城的服裝企業和紡織企業十分強大，遍地都是做服裝和紡織的老板，沒想到自己對麵這位就是做服裝的。
“敢問一下，你是哪家服裝廠的老板？”
“不敢說是老板，百貨商場裏有一家女裝店，是我在主管，服裝店背後供貨的工廠也是熟人開的。”
賀明津頓了一下，然後仰起臉認真的看著薑舒寧：“所以，薑林小姐，我覺得你的設計很好，你願意來我們的工廠裏做設計師嗎？”
賀明津的目光落在薑舒寧身後衣架上掛著的成衣上。
薑舒寧張了張嘴，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
賀明津也不著急，擺弄著桌麵上蓋著的蓋布邊緣，等著她的回複。
“還是不了，我想要再曆練曆練，我還年輕，想要憑自己的能力闖蕩一番，也了解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薑舒寧坦然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