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行。
當然不可以讓自己的骨肉跟自己背負一樣沉重的罵名。
盧欣桐痛定思痛,道:“林林姐,我知道了。”
目光堅毅。
薑舒寧揚起唇角,說:“很好,一定要為自己爭取你應得的東西。”
這話,是對盧欣桐說的,似乎也是對自己說的。
這兩年的痛苦與折磨,折算成錢,十萬也不算多,很公平。
自己今日與盧欣桐見麵的目的已經達到,薑舒寧又耐著性子陪她待了一會,喝完自己麵前的那杯摩卡,然後找了拙劣的理由離開。
“我家裏還燉著湯,忘關火了。”
臨江公寓。
盧欣桐和程淵相對而坐,中間隔著一張一看就要價不菲的品牌餐桌。
程淵沉默不語,眉間眼梢全是愁容。
手伸到褲子口袋裏摸到煙盒,又想起盧欣桐懷孕了,不能在她麵前抽煙,將翻滾的煙癮強製壓下。
窗外淅瀝瀝的下著雨,樹梢上幾片葉子經不住雨打風吹,簌簌的落下。
半晌,程淵道:“欣桐,你現在大著肚子不適合自己在外麵住,我工作很忙也不能時時刻刻照顧到你。”
“何況,舒……她早就已經從家裏搬出去了,你搬來家裏也方便媽照顧你。”提起薑舒寧,程淵心下一片複雜。
盧欣桐撫摸著漸漸隆起的小腹,直視著程淵:“阿淵,難道你想讓我們的孩子也名不正言不順的出生嗎?你想讓我們的孩子一輩子被別人戳脊梁骨嗎?我可以,但是他不行!”
“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名分的,隻不過還需要一點時間,所以請你再等等。”程淵無力地揉揉眉心。
盧欣桐繼續問道:“你還需要多久呢?之前你就說讓我等等,一定會給我名分,明媒正娶,可我一等就是兩年!”
無可反駁,她說的是事實。
窗外的風雨已經停了,萬物寂寂。
程淵緩緩抬起眸子,目光裏閃過一絲冰涼,道:“可當初,是你執意要離開的啊。”
說罷,起身向陽台,終於點燃了一支煙。
一點猩紅色在黑夜裏明滅,快要燃到煙蒂的時候,程淵將煙掐滅,轉身回到房間內。
“欣桐……”
沒等程淵說完,盧欣桐直接開口打斷:“我隻告訴你,如果這個月內,你不能讓我名正言順的進程家的門,那我就會帶著孩子離開,永遠不再回來,你也沒有機會再見到我和孩子。”
程淵怒氣上湧,到最後卻笑了,拿起搭在沙發背上的西裝外套直接離開。
胡英得知此事後,直接炸開鍋。
“這個小姑娘怎麼這麼狠毒!竟然拿孩子要挾咱們!咱們又不是不給她名分,這不是薑舒寧那死丫頭不肯嗎!她怎麼就不能理解一下?!程淵,你做的好事!沒有一天是安生的!”
程淵心情極差,根本不想跟胡英爭論。
胡英背著手在客廳焦慮的轉來轉去,最後生氣的一跺腳,咬牙切齒道:“絕對不能讓她帶著孩子走!這是咱們程家的骨肉!”
“現在廠裏的生意並不好,薑舒寧開口就要十萬,而且看她的樣子,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十萬,負擔其實有點重。”程淵靠在沙發上,一臉疲憊。
“兒子,之前你給家裏的錢,我都存下了,算下來也有一萬多一點,你先拿去用,把我孫子接回來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