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存放處)
(誰敢不放,我啃啃啃啃啃啃啃)
黎洛奮鬥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
有人出生在羅馬,有人一生是牛馬。
眼皮闔上的時候,她突然想起那句話:後天的努力很重要。
所以今天和明天先休息。
房子著火我拍照,人生亂套我睡覺,大難臨頭不知道,大不了我就上吊。
請不要因為睡懶覺而自責,因為你起床也創造不了什麼價值。
黎洛在心裏暗暗發誓,等寫完這該死的畢業論文,參加完該死的畢業答辯,她一定要一個猴子上樹蹦到那群禿頭老院士澄亮的腦瓜上金雞獨立,把論文稿件當做他們愛刁難人的嘴惡狠狠地撕爛,以一個托馬斯回旋1080°轉體後空翻的姿勢把碎紙片甩到他們的臉上
——的旁邊的垃圾桶裏。
然後跪在他們麵前磕一個響頭:“老師,再造之恩,徒兒出門就忘,啊不是,永生難忘。”
意識漸漸迷糊,黎洛恍惚又看見了導師那張恨鐵不成鋼的臉,他豎著食指對她指指點點:“你這個年紀,你這個階段,你是怎麼睡得著的啊?”
什麼階段?
哦, 黎洛想起自己快畢業了。
畢業前,月薪三千,狗都不幹。
畢業後,月薪三千,狗不幹我來幹。
哦,她現在處於一個狗都不如的階段。
黎洛把頭一歪,眼睛閉得更緊了。
很快,畫麵一轉,又變成高考前的動員大會,班主任把擴音器往講台桌上一丟,粗著嗓子喊的麵紅耳赤。
“全體起立!”
天呐,都過去四年了,她還是沒有擺脫這個魔咒。
黎洛晃著身子站起來,舉起自己握拳的手,跟著同桌有氣無力地喊:“隻要學不死,就往死裏學——”
喊完口號,黎洛突然一激靈。
她,好像真的學死了!
想到這,黎洛又癱了回去。
死得好,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死狀如何,畢竟人要時刻注意自己的遺容遺表。
先回去把自己的姿勢擺好一點吧,萬一第二天室友起床的時候沒發現怎麼辦?
畢竟她最後是趴在桌子上,去得很安詳。
黎洛掙紮起來,但是身體無法動彈,她試圖動動自己的腳,意外碰到一個溫熱的東西。
那東西還在順著自己的腳腕爬上了小腿。
黎洛被嚇了一跳,像隻仰天的青蛙胡亂蹬著腿,終於誤打誤撞踩到了一個厚實的著力點,她借著力將它往外一踹。
腿上的觸感終於消失了。
黎洛還未放鬆,就聽見重物墜地的聲響和男人清晰的悶痛聲。
臥槽!她的床上......有個男人?
黎洛顧不上這匪夷所思的一切,她發現自己又能動了。
她坐起身,朝聲源探去腦袋。
“嘿!你沒逝吧?”
男人沒回答,隻是從地上站起來,借著衛生間的燈光,黎洛隻能看見黑漆漆的身影像一堵高牆立在床尾。
黎洛默默抱緊了被子。
“要命可以,要錢不行。”
黑影往前走了一步。
黎洛連忙抬手,“等等,要錢也行,你要多少,我明天開始存。”
那黑影卻不聽她的,徑直往這邊走來,在黎洛尖叫出聲的時候——
點亮了她旁邊的床頭燈。
“你不要過來、”黎洛一頓,捂住自己的眼睛。
“啊!!!!”
救命啊,有裸男啊!
男人也意識到了,迅速扯過沙發上的浴巾裹在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