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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幾眼後，許林確認，這個孩子腦子有病。不是罵人，是真的有病，精神病，並且很嚴重。
他又不能直說，隻能看著對方在默默地拉著他。孩子已經十五六歲，但身材奇高，已經高出他一米七八的父親大半個腦袋了。
孩子的母親在挑選衣服，父親隻能一直拉著他，絲毫也不敢鬆手。這時節，服裝店店裏的老板娘開口了：“又來給虎子買衣服了？”
“唔，是的，是的。”虎子母親立即就答應道。她說話時，還驕傲地回望著兒子，“你說咋就又長這麼快呢。過完看才十六見，現在你看看，都有一米八八了，還在長著呢。去醫院裏看，醫生查了三十幾項指標，發現都還正常。”
“那就是正常的身高唄。”老板娘道。其實，她的內心裏，是巴不得天底下的孩子都是這個樣子的。那樣的話，她的服裝店就永遠不會倒閉。
兩位女士正聊得高興，虎子突然從父親手裏掙脫了手，朝著正在試衣間裏的朱小麗奔了過去：“啊呀呀，美大姐，美大姐，我要把她娶回家！”
朱小麗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門就被擂響了。幸好，這個虎子話雖然是粗魯，手下卻是很優雅。
他的父親和許林立即就趕了過去。他父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拉回來：“想要娶美大姐，那就要聽話！”
“唔，聽話，聽話。媽媽說聽話的話，就能娶到美大姐了！”他又開始自說自話了。他的母親在旁邊看到了，眼角頓時就溢出眼淚來。
許林乘機插嘴道：“虎子這樣，不是天生的吧？”虎子母親聽了，立即就回應道，“唔，是的，他天生是健全的，健康的。後來，後來大概在一歲多些的時候生了病，就變成這樣了。”
虎子父親看許林有興趣，就對著他使了個眼色。兩個男人走到服裝店的角落裏，這個中年男人低沉地道：“醫生說是腦炎後遺症，不能根治的。虎子之前也是讀過書的，讀了四五年，都是一年級。”
許林點了點頭：“這種病，想要治好，還是有辦法的。”他喃喃地說。他心裏清楚，想要給虎子治病，家裏人不支持，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唔，那先生，你來說說，有什麼辦法？我這個老兒，雖說是沒有用，但是砸鍋賣鐵，也會給孩子去治。你知道麼？為了他，我們連二胎都沒要，沒有錢還能怎樣？”虎子父親道。
“我認識一位老先生，專門是治這個的。”為了增強說服力，許林先繞了個大圈子，“你也看出來了，我是個南方人。南方連綿的群山中，總是會有些個奇人異士的。”
“噢，好，好啊！”虎子父親聽了這樣的話，立即就激動起來了，“他在哪裏，我可以帶著虎子去找他麼？”
許林知道，這種事情，如果是操之過急了，反而是欲速則不達。他就先緩了緩：“這種事情，我還是要先打個電話過去問問。三天之後，還是在這裏，我給你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