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笙低頭看著髒亂不堪的自己,再抬眸看著尊貴優雅的男人,她突然很想放聲大笑。
長卷的睫毛被雨水打濕遮住了她眼底的悲哀,嬌嫩白皙的臉蛋在雨水的衝刷下,略顯蒼白。
雷電閃過,照亮了周圍,此刻季羨也清清楚楚的看見穆流笙的臉色白得嚇人。
但依舊無動於衷的看著穆流笙,好似地上的人,與他無關。
穆流笙起身,任由雨水打在她身,露出一抹笑意。
朝著季羨靠近一步,不出意料,季羨蹙著眉頭往後退了一步。
穆流笙閃過一絲暗淡,啞著聲:“季羨,在外麵我已經裝的夠累了,在莊園內我想如何沒人知道,丟不了你的眼。”
穆流笙覺得此刻的她真的很卑微。
季羨冷冷的審視著她,讓穆流笙差點打了個寒顫,噙著冷笑:“穆流笙,沒有任何一個豪門少奶奶能做到你這樣失敗。”
失敗?穆流笙怔了怔,季羨說的沒錯,沒有任何一個豪門少奶奶能做到她這般失敗。
結婚兩年,她留不住丈夫的心,更留不住他的人,獨守空房整整兩年。
穆流笙眼眶漸紅,暗暗握緊拳頭。
父母罵她連自己的丈夫都留不住,婆婆指責她兩年來連個孩子都沒有,外麵的媒體大肆猜測她婚變。
誰能想到結婚兩年,她穆流笙依舊保持著清白之身。
她眼裏蓄滿了淚水,在雨夜裏她才顯露出脆弱。
情緒在這一個雨夜裏徹底的爆發出來,淚眼婆娑的指著麵色淡漠的季羨。
聲嘶力竭:“季羨,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失敗?你身為一個丈夫你難道不失敗麼!
兩年回莊園的次數才三四次!世界上有哪一個丈夫會讓她的妻子獨守空房兩年!除非他不舉!”
穆流笙的這一番哭鬧,將莊園裏的傭人全都驚醒。
傭人們看著這番情形更是不敢惹禍上身,看著自家少奶奶被逼瘋成這模樣,也是心疼。
這兩年來,她們親眼看著穆流笙在外麵是優雅高貴,舉止得體的季家少奶奶
在莊園裏卻是一個守空房的孤獨者,還得承受所有人的指責。
丈夫的不聞不問,娘家和婆家的指責。
越來越大的雨聲,差點淹沒了穆流笙的哭喊指責。
但季羨聽的清清楚楚,握著傘柄的手緊了一個力度。
在雷電的光照下,穆流笙清楚的看到他的暴怒,而她不懼,像瘋了一樣。
暴怒的季羨,犀利的眼神盯著瘋癲狀態的穆流笙,似要將她活剮了般,眼光凶狠,一字一句說道:“你說什麼!”
穆流笙迎上他的凶狠的目光:“你沒聽清麼?我說,你、不、舉!季羨,你不是男人!哈哈!”
此刻的穆流笙似乎已經被逼瘋了般,哭哭笑笑。
眼淚混著雨水顆顆滑落,她的心裏湧起濃濃的苦澀,要將她淹沒了。
季羨的表情陰鷙到了極點,一把捏住穆流笙的下巴:“穆流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