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絮亂絲繁天亦迷(下)(2 / 3)

符明堯接過向晚遞來的水,正在打開瓶蓋之時,呂一帆抖著衣服從他們身邊經過,符明堯立馬叫住他,笑著稱讚道:“一帆,你的球技精進了不少啊!今天我們能夠取勝,多虧了你!”

他看著滿頭大汗的呂一帆,毫不避嫌地把手中的水遞給他:“來,一帆,先喝口水解解渴!”

呂一帆仍然不看一旁的向晚,他接過符明堯遞過來的水,笑著說道:“謝謝師兄的稱讚,哪我不客氣了啊!”

說完,把水接過來 ,一飲而盡。

看著兩人的一唱一和,向晚表現得極其鎮定,呂一帆當她是透明空氣,她一點也不惱,頗有點樂在其中的感覺。向晚自然得體的表情被就近的呂一帆盡收眼底,他的心裏一陣苦澀,麵上卻依然是笑容可掬:“師兄,我不打擾你們了!我這一身太髒了,先去換一下。”

還未等符明堯開口回話,他已笑著跑開。

符明堯笑著擺了擺頭,對著向晚道:“你看他那猴急樣,就那麼注意形象!”

向晚微微笑了下,伸手理了理符明堯衣服,說道:“別說人家了,你也該去換衣服了!”

兩人推推搡搡地穿過人群,走向更衣室的方向。身後,於遠濤意味深長的眼光緊揪著他們,絲毫不肯放鬆。

待到眾人收拾妥當,大家也商量好了慶祝的地兒。

估計符明堯的同學大都是和他熟透了,絲毫不把向晚當作外人看。

他們一直嚷叫著罰符明堯的酒,笑著說道:“這小子早就脫單啦,卻一直把大家蒙在鼓裏……等到要收禮金時,卻是讓人棒頭一醒……”

推脫不得的符明堯隻得應接不暇地接應著,旁邊瞅著向晚不由地皺著眉頭,擔慮之情如離離春草,覆蓋了寬闊平坦的額際。正巧這一杯符明堯喝得有些急,不由嗆聲出口。

向晚不顧眾人眼光,連忙起身撫著他的背脊,“沒事吧?”

暖色的音調中托聳著她滿滿灌灌的關切之情。

對麵的呂一帆看著兩人“夫唱婦隨”的情絲,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那酒旋悠悠飄下,撞得他腸胃陣陣亂舞,撞出了浸漬著蕭瑟的寒意,撞出了翼馱著惆悵的愁思……呂一帆的眼裏、心裏,都盯著那個女人,欲說盡某些東西,卻說是盡某些東西。

曲終人散時,符明堯已有些喝高了,想必開車是不可行了。

眾人相互寒喧道別,向晚扶著符明堯,呂一帆和於遠濤緊隨其後。走到門口時,一直寡言的呂一帆突然對著於遠濤道:“遠濤,符師兄不能開車了。你沒有喝酒,你送符師兄回去,我來送向晚吧!”

於遠濤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呂一帆,默許了他的建議,對著向晚說:“向晚,一帆的建議可行,你把師兄交給我,明天我一定還你一個精神倍爽的師兄!”

向晚不想鬧得尷尬,隻得任憑於遠濤把符明堯托扶了過去,不省人事的符明堯直接趴在於遠濤的身上,讓他吃力不少。

呂一帆幫扶著把符明堯扶上於遠濤的車裏,叮囑了幾句,便擺擺手示意他前行。

等到於遠濤的車絕塵離去,向晚收斂住笑容,不由分說就撇下呂一帆,打算獨自回家。那知呂一帆神機妙算,先人一步抓住她的手臂,讓她無法動彈。

既然在所難逃,不如勇敢麵對。

向晚任由他抓著臂膀,不吵不鬧。呂一帆看著反常的她,緊鎖的眉頭更是皺成一團。把向晚鎖進車裏,呂一帆才心安地從另一邊上了車,上車後也不聞不問,發動車就往出口行駛。

寒氣磣人的呂一帆逼得向晚心生怯意,她微微欠了欠身,波瀾不驚地說道:“蒲黃榆,謝謝!”

當“蒲黃榆”三個字從向晚口中緩緩吐出時,不知怎的,本來悅耳動聽的聲音在呂一帆的耳邊愈加地悅耳動聽,聲音幻化在他握著方向盤的十指裏,竟撓得心裏不可泯滅的情弦嘈嘈雜雜。

車還未到小區門口,向晚已提前叫他停車。呂一帆忍住怒氣,向晚自是不搭理他,扭身推開車門。怎知車門早已被他鎖住,無計可施的向晚返過身來,靠著座位,凝然不出聲。

“你倒是走呀?怎麼不走了?”呂一帆倏地迸出一句。

“你把車門鎖著,我走不了。”向晚平靜如依然。

“哼,你還真是急不可奈!我這邊剛出差一陣子,立馬就對著別的男人投懷送抱?”終是沉不住氣,呂一帆出言譏諷道。

向晚聽了這話,嘴角扯出微笑,立了立懷裏的包,清脆高昂地說道:“不好意思,你好像用錯稱呼了!不是‘別的男人’,是前男友!我們隻是前男女友複合而已。”

聽到這話的呂一帆隻差吹胡子瞪眼了,他語調鏗鏘地回應道:“前男女友複合?那你怎麼不和我複合呢?難道我們不是前男女友的關係?我們的關係應該比你和他的關係更久遠、更深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