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莫非這兩個哥們剛劫獄出來的?江洋大盜?今天生意失敗!”老大頭上冷汗汩汩而下,鹹的汗水滾過右臉,頓時像火燎一般痛了起來,宛如一條鞭子,疼痛卻讓他清醒了,他左右一看,手下差不多都躺下了,兩個江洋大盜都背對著他。
他悄悄的爬起來,弓著腰,像隻受驚的耗子一般,腿慢慢伸出,腳尖踩地,朝來路逃去。
但是沒鼠行出兩步,麵前出現了一頭白布,白布下是張惱羞成怒的臉,而且嘴裏罵罵咧咧的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這個小賊!”白布男手裏提著自己的鐐銬嘩啦作響,好像非常惱火,他瞪著老大吼道:“我手被拷著,你就敢往我身上玩命捅刀子啊?”
“大爺!大爺!小可有眼不識泰山,放過我一馬好不好?”老大好像見了貓的耗子,渾身都哆嗦了,結結巴巴的話從被漏風的牙齒之間噴出:“剛剛我是嚇唬嚇唬你的,其實我…我…我信佛的!連隻雞都沒殺過啊!”
“屁啊!我看得清楚,七個人裏就你媽的最凶!”白布男怒喝一聲打斷了老大,他說的每句話都讓老大心髒跳動加快:“是不是看我沒兵器啊?我眼瞅著你從那傻×對麵奔我來了!你怎麼不去捅拿斧子的那王八蛋?你還舍近求遠了?看我好欺負??”
“你想怎麼樣?”老大驚恐的後退了一步,想拚死一搏,然而在背後手下骨折聲慘叫聲中實在沒膽子,匕首都哆哆嗦嗦的亂顫。
“我打死你這個王八蛋!”
白布男一聲喝,猛地往左一閃,好似要從左邊殺來,這高手一動,老大驚駭之下,拚命防禦,也跟著往左一踏步;
然而白布男這動作真是太迅捷了,左一閃,眨眼後,整個身體又往右邊閃來,以老大的身手真跟不上,然而跟不上在驚恐緊張之下也拚命往右一踏步,整個人成了蹲馬步的樣式。
說時遲那時快,白布男極其猥瑣無恥的一腳踢在了“蹲馬步”的老大襠下。
好狠的一腳,把老大百八十斤的身體生生踢得好像隻蛤蟆一般離了地,空中一聲尖細的怪叫,等老大兩腳落地之後,他立刻跪在了那裏,兩腿緊緊夾著一雙胳膊,發紫的臉在地上搓著,進氣出氣的聲音好像漏氣的風箱。
白頭男一腳放在老大高高撅起的屁股上,把他一下踹翻在地,這個可憐人好像個雕像般僵硬,保持著下跪的姿勢側躺在了地上,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耳邊隻聽到上麵一聲冷哼:“不放我的血跟我的姓?你想得美啊!我能生出你這種廢物兒子嗎?實在是對我齊猴子莫大的羞辱!”
“趕緊走!我不想去了打掃戰場!”斧子男走上來,很不客氣拽著白布纏頭男的鐵鏈,拉著就走,對滿地呻吟的強盜看也不看一眼。
“大哥,等下等下!”白布男無奈的踉蹌著走了幾步,彎腰撿起袍子罩在自己鐵鏈上,苦笑道:“要是別人看到了,我臉我哪裏放啊?我說,三哥,給我開了鐐銬吧,你看我又不是犯人,這……”
“快走!”斧子男冷哼一聲:“你說的那條小路沒這麼多無聊的人擋路吧?”
“放心放心,我走的路是最短的,那裏別說晚上,白天都沒有人走,誰會去哪裏劫道?”
這兩個人正是張士德和齊烈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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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他們原本應該呆在蕭家護衛隊的那個偏院裏,等著蕭翰大隊人馬回來。
齊猴子根本不願意去那裏,一來怕被明教認出就不好了;二來,敵人都是高手,紅臉漢子箭無虛發,黑臉大漢重兵器可畏,去哪裏幹嘛?
拚命?
齊猴子從不想拚命,遇到這種情況,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所以齊猴子在蕭府還是比較放鬆的,隻是擔心別撲空讓自己擔個謊報軍情之名就行。
而張士德和齊猴子不同,他從小跟著哥哥們押運沙銀一般的鹽貨,大風大浪見過不少,血腥廝殺打過不少。
現在加入蕭翰麾下,一腦門心思為蕭家立功,倒不是考慮榮華富貴,隻是年輕人誌氣高遠,想證明自己的厲害。
今晚被大哥耍了一道,兵器都磨好了,結果被派來看這個殺官的江湖混蛋,能大砍大殺的場合反而不能去,張士德氣得好像蛤蟆一樣,一鼓一鼓的。
這時,下人們給屋裏這兩個好漢送來了夜宵。
氣得半死的張士德自然吃不下,齊烈風居然也無心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