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騎在馬上的夜裏鷹叫道:“怎麼不見猴子和三狗?”
“來了!來了!”後麵有人大聲叫了起來,幾個頭目回頭一看,隻見齊猴子和三狗謝家侯領著三個小兵大搖大擺的來了。
一見齊猴子,夜裏鷹就倒抽一口涼氣,叫道:“我說,猴子你這莫非是殺到京城坐了把龍椅,又殺回來了嗎?”
原來其他幾個頭目身上雖然都是血跡斑斑,卻都是一塊一塊的,而齊烈風簡直像被有人兜頭澆了一桶血般,整副盔甲都成褐色的了,那是血液幹涸後的樣子,整個脖子上、臉上全是血點子,簡直好像殺了一頭龍那般。
齊烈風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腰上的大菜刀,笑道:“宰了幾頭豬而已!三狗你告訴他!”
原來齊烈風看到這群高狐狸聚攏來的江湖老油子武藝都很牛叉,而且他們都是練外門功夫的,用起重兵器來一個比一個厲害。
齊烈風自己是練摔技的,若空手那也算高手,然而戰場上刀槍如林、重甲巨盾、瞬間就定生死,誰和你摔跤啊?
要像他們那樣提著大刀、重刀、巨斧上陣揮舞如風、連人帶馬都能一起做掉,又確實沒這個本事。
當然齊烈風這種人材也是高狐狸需要的,比如夜裏鷹,原來是個飛天大盜,讓他扛著大斧子殺敵肯定不行,但是夜行、偵查、潛入、開鎖、布置防衛卻是一流的好手,不過齊烈風肯定不想像夜裏鷹這般幹這種活,他認為都是髒活,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戰場殺敵嘛。
然而若不幹夜裏鷹這種髒活,那就得自己挺著杆長槍領著一群小嘍囉,小嘍囉不也一樣提著長槍嗎?自己怎麼能像那些小嘍囉一樣毫無特色和風光?
痛定思痛,和被綁票來的老鐵匠磨了半天,受盡對方冷嘲熱諷的“屈辱”後,發現這種大菜刀確實很符合自己的套路。
他武藝路數就是走短、狠、快,專門就是破壞對方支撐點和反關節,不走力、勢、沉,用這種介於輕重武器之間的短武器,反而可以發揮自己短距離內反應敏捷、熟悉人體關節的優勢。
在戰場上果然發揮了奇效!
一旦接近敵人,就由小兵用長槍的鉤子拽下馬來,敵人一落馬,齊烈風就操著菜刀衝上去!
下手極其凶毒,專門砍膝、肘、腋、脖這些盔甲結合部的關節。
這些地方沒有盔甲保護,齊烈風又眼疾手快,刀刀不離關節。
那大菜刀專門打製,背厚刃利,豬肉攤上的切骨刀都沒這個好用,避開盔甲砍關節,真是如砍瓜切菜一般爽利!
敵人要不是在馬上正跑著突然發現自己小腿沒了;要不然就是落下馬來,剛一揮刀,一把閃著寒光的武器一閃而過,自己一條胳膊連著馬刀一起落在地上了;要不然就是那菜刀切進了胸甲和頭盔之間,把脖子削掉半拉。
所以齊烈風所過之處,真是骨肉分離、血漿四濺、殘肢橫飛,和他照麵的敵人不死也是個殘廢。
謝家侯正在齊猴子背後用手帕擦著自己身上那一塵不染的紫寰甲,自從他得到這副甲,隨身就掖著塊手帕、沒事就抽出來擦已經成了習慣,這次本來不舍得把自己的這幅寶貝穿出來作戰,但打仗嘛,總是危險,在性命和愛好之間,猶豫再三,還是穿出來了。
此刻聽齊烈風叫到自己,趕緊滿臉堆笑,叫道:“哇!猴子的開甲刀真是天下無敵啊!我可長了見識了!”
說著還拍了拍齊烈風腰裏的那把入鞘的大菜刀,笑道:“寶貝辛苦你了!”
“我草!三狗你什麼時候和猴子勾肩搭背了?前兩天你還不總編排猴子的笑話嗎?”李炭頭驚叫起來。
看眾人大驚失色的模樣,齊烈風拍著腰裏的菜刀刀鞘,狂笑起來:“哇哈哈,這叫以理服人,三狗也不是笨人嘛!”
看弟弟一副撿了便宜的模樣外加那身紫寰甲,二狗謝家虎越想越生氣,拿著自己那“夜壺頭盔”,衝上去對著弟弟吼道:“看看你渾身別說血了,連點土都沒有?你是不是在這裏玩呢?難道你不想我們要對得起高老大嗎?看看你,老大不小的人了,擦來擦去!你是娘們嗎?不就是蕭老兒的一副破盔甲嗎?扔地上我都不要!看你當個寶貝,丟盡了我們謝家列祖列宗的臉……”
“打住!打住!”謝家侯慢條斯理的舉手製止,問道:“哥哥你哪隻眼看到我怠工了?”
謝家虎指著自己滿是塵土和血跡的盔甲吼道:“看看!這裏是被人用刀砍的,這裏是被人用槍搓了一下,這裏牛筋都鬆了,是被馬拉的,你那盔甲像打過仗的樣子嗎?”
“哼哼!我沒打仗?”三狗冷笑一聲,指著後麵小兵道:“那就是我的戰利品!我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