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毒蛇一般的槍刺呼嘯著刺來,蕭翰彷佛一隻想偷臘肉的野貓被主人趕了一般,怨恨的把眼睛脫開了齊烈風,朝旁邊閃躲了開去。
蕭翰不是一個喜歡閃躲的人。
從小錦衣玉食,如同一位王子般被養大,他不知道畏懼為何物。
他喜歡拳對拳、刀對刀的一往無前的進攻,絕不是防禦或者閃躲。
然而此時此刻,他太恨、太想殺掉麵前的這個畜生了。
渴望到極點,以致於下手反而極其的保守,寧可等待,也不想失誤,所以他罕見的沒有一上來就用刀和齊烈風的長槍對攻,而是閃躲,眼睛卻如同鉤子一般鉤進了齊烈風的肉裏。
看蕭翰閃開,齊烈風咬牙切齒的吼道:“老娘你看著!”,調轉槍尖,把槍當做棍子,猛地抽了過去。
蕭翰早已一個箭步閃到他劈斷的樹後,一矮身,槍尖從那半截齊刷刷劈斷的樹幹上呼嘯而過,蕭翰踩過地上謝家侯的“屍體”朝齊烈風猱身而近。
眨眼間蕭翰和齊猴子就殺在一起,鬥得難解難分,齊猴子不停猛攻,槍刺棍掃,蕭翰則黏住齊猴子,遊而不離,場中殺氣越來越濃。
就在這時,躲開又一次槍刺的蕭翰背靠大樹一個轉身,斜眼看到山坡上的張士德凝視這邊不動,他知道張士德說不定會回來,然而這次和齊猴子決鬥是賭上自己性命的,而張士德大腿有傷,萬一這傻子回來,說不定會把命送在這裏。
念及此處,蕭翰衝山上大吼一聲:“趕緊走!勿回頭!”
對麵的齊猴子收槍在腰,聞聽此言一愣,接著他盯著蕭翰冷笑道:“你和你爹一樣虛偽!”
“你!這!雜種!”蕭翰聽他辱罵父親,怒上加怒,掃視了一眼周邊,突然持刀朝蕭翰衝了過來。
“死!”齊烈風猛地一槍刺出。
蕭翰咬著牙一個側步閃開,弓步前衝,整個上身幾乎橫得和地麵平行,如同一個箭頭猛地朝齊猴子衝來,緊跟著兩腳一抬,人刷的一下貼著地麵低飛了起來,又好像在冰麵上滑行一般順著槍杆方向朝齊猴子過來了。
看對方腦袋和槍杆高度水平,齊猴子怒喝一聲:“找死!”奮力橫著猛拉刺空的槍杆,頓時整個長槍如同一條鞭子般朝蕭翰腦袋猛擊過去。
蕭翰眼睜睜看著那條槍杆朝自己抽來,此刻他左腿伸前,右腿曲起放下臀下,在地上滑行速度已經越來越慢,槍杆隨時擊中他腦袋,但卻視而不見,盯死了越來越近的齊烈風,手裏長刀緊握。
“咚!”一聲大響,那呼嘯而來的槍杆突然好想波浪一樣彎曲了,中間部分對著蕭翰鼓了出來,最近處甚至槍杆擦到了蕭翰那青筋亂跳的太陽穴,然而這隻是瞬間,就在彎曲的槍杆擦到太陽穴的刹那,這波浪靜止了,接著好像退潮一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