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鬥犬追擊 04 暗室盲鬥(1 / 3)

在荒村般的黑水鎮客棧裏,麵對有備而來的清風寨精銳殺手,張士德已經一步踩進了黃泉河裏。

“敵襲!”張士德一邊朝後踉踉蹌蹌的退著,一邊喊叫著,被燒得血肉模糊的左手在走廊裏帶出一路的焦糊味道。

二樓立刻熱鬧起來,走廊一邊的隔間裏傳來人仰馬翻的聲音,一個又一個的房門開了;

這裏麵幾個人全部是伺候一個主人蕭翰的,住的房間也是分布在蕭翰選的那個單間的兩側,本就負擔著伺候和保衛的雙重職責,一聽外邊有動靜,都手忙腳亂的穿衣服或者拿著兵器就要出來。

第一個出來的是最靠外房間裏的仆人家丁,半個身子鑽出房門,睡眼惺忪的打量著周圍,手裏舉著一個帶罩燈台,走廊立刻明亮起來。

這個人他最大的使命是作為傭人伺候蕭翰,所以不敢睡死,外麵一鬧騰,他就麻利的點著一盞燈台,披上衣服出來了。

然而他的右邊隻是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他轉過頭看向左邊,隻見張士德背靠著樓梯口前麵的牆壁,滿臉驚恐,正對著自己大吼什麼。

沒聽清,那家丁對著張士德揉著眼叫道:“怎麼了?出什麼……”

張士德吼得是:“小心!”

話音未落,黑影裏撲出了那條巨大的鯊魚,雪亮的刀刃在燈盞的照耀下幾乎劃了一道光圈,一刀就把那家丁連人帶木牆壁全劈進了他出來的隔間。

刀手開山辟地般力量讓這把長樸刀視周圍的木板牆壁如無物,橫斬向那家丁腰間的時候,刀刃破碎一切敢於擋路的事物,無論是個骨頭還是血肉;

刀柄因為太長也刺進了另一邊木頭牆壁,然而隨著刀刃的毀滅般的前進,無刃的木柄一樣在隔壁木牆裏摧枯拉朽般劃了一個弧圈。

仆人的燈盞落在了地上,隨著那條鯊魚般的陰影一閃而過,在那昏黃的燈暈裏,家丁朝前噴濺的血與對麵牆壁紛飛木屑在空中碰撞,仿佛是一條死神的綬帶飄在小小的血腥走廊中間。

然而張士德來不及再講什麼了,第二個開門出來的竟然是蕭翰,他手裏的刀還合在鞘裏,就這樣單手握著探了半個身子出來,張士德立刻揮起斧子衝了過去。

蕭翰一探頭還沒看清楚昏暗的走廊裏發生了什麼,就覺的前麵有鬼魂般的殺氣直衝而來,這包括了刀刃破空之聲、樸刀木柄再一次插入牆壁裏的碎裂聲、那落在地上的燈盞昏暗的閃亮、空氣裏腐爛木屑和腥氣的血味道,蕭翰並沒有時間分辨這一切到底是什麼,這一切的模模糊糊給予一個武功高手隻有一個明確的念頭:殺氣!

說時遲那時快,蕭翰把身子縮回低矮的房門之後,此時樸刀已經砍至!

來不及拔刀出鞘,蕭翰右手握住刀柄,左手虛扶住刀鞘,刀鞘末端抵在自己腰骨之處,對著門豎起了這合著刀鞘的刀抵擋那殺機,刹那間刀身上就好像挨了一記重錘。

刀鞘發出一聲皮革破裂包裹中的脆響,那是對方刀刃砍裂刀鞘又砍在包裹其中的金屬刀身上的巨響,這刀身上傳來的巨大力量,讓蕭翰手裏的刀變得好似一支鐵棍一般,刀柄撞在了胸口,刀鞘末端撞在了大腿上,整個人被打得朝後飛跌回地鋪上。

於此同時,走廊上,張士德飛撲而至,讓操刀的刀手沒機會追進那隔間對蕭翰連續追擊,但那刀手根本就不懼張士德的長柄斧。

一刀把蕭翰剁回屋裏之後,根本不收刀,而是直接就發力,看周圍的木板牆壁如同空氣一般,雪亮的刀刃就在牆壁裏運動,幾乎把蕭翰那個隔間牆壁切開了一般,然後刀刃如出海的毒龍一般砍向張士德。

他的樸刀比張士德斧子要長,舞動起來,刀刃和刀木柄的攻擊圈完全覆蓋自己,加上這人臂長力大,刀舞起來就像一隻鋼鐵的刺蝟,周圍的木板牆壁根本就是豆腐一般,完全是如同在空地中一樣攻擊。而張士德斧子再長也是單手的,他必須考慮周圍的木板牆壁阻礙。這樣的話,一個打起來好像在空地上一樣,一個則是在狹窄的走廊裏進攻,此誰占優勢一目了然。

若是相反情況,不是在這種搖搖欲墜的小木客棧裏,而是在高郵那種磚石建立的大客棧裏,樸刀刀手施展不開,肯定就被斧子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