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沙場魔王 02 起床趁早(1 / 3)

太陽升到天空中之時,齊猴子扯住頭盔不見了的李炭頭拚命奔跑,兩人俱是渾身血汙,齊猴子右肩的盔甲護甲被削掉了一大片,狂奔之際,三角形的鐵鱗片噗嗤噗嗤的往下落;手裏早已不見了出戰之時的長矛,隻捏著他那柄大菜刀,上麵血跡斑斑;

李炭頭比齊猴子還要狼狽,不僅兵器沒了,頭盔不見了,頭發披散開來,上麵沾滿了血、汗和泥土,乍看上去好像李炭頭頭發白了半片,他盔甲左肩被捅出了個洞,血沃了胸前半邊盔甲,右臂被齊猴子拉住,被齊猴子半拉半拖著,踉踉蹌蹌的朝前狂奔。

他們二人已經掉頭往回逃了。

不僅是他們倆,戰場上早已不見了昂揚的戰旗,四處是抱頭往寨子裏竄的山賊,如同麵對海嘯撲來的受驚野獸。

等齊猴子和李炭頭踩著顫巍巍的吊橋,衝進清風寨的時候,齊猴子累得一下就跪在地上狂喘,胸口裏那兩片火燒般的肺恨不得吐出來在水裏涼涼;旁邊的李炭頭扭頭看了看外麵的局勢,大吼著:“快關寨門!”

“錚!錚!錚!”站在牆道上的三狗朝著木牆外連射三箭,扭頭對著旁邊的高狐狸大叫:“老大!快升吊橋!晚了來不及了!”

高狐狸沒有說話,他定定看著外麵的戰場,臉都變成煞白的了,渾身微微顫抖,目光所及,都是官軍在冷酷無情的宰殺著清風寨眾人,戰場上的清風寨豪傑全是麵朝這裏在狂奔逃命而來了,已經無人敢麵對敵人抵抗了,蕭字大旗如一道山嶽般領著那股勢不可擋的黑潮朝著清風寨砸了過來。

“怎麼會怎樣?”高狐狸用喉音顫抖著發出自言自語的幾個字。

旁邊的三狗又大罵起來:“****的二狗!你狗腿這麼短啊!”

說著套了箭鐵戒指的手連連拉開弓弦,斜向著瘋狂射擊,他在射吊橋位置。

吊橋上二狗和一群丟盔卸甲的山賊狂奔而來,身後緊緊綴著一群官兵,二狗渾身浴血,手裏的樸刀不知何時變成了把大刀,原來是刀柄被砍斷了,他就操著斷了半截木柄大刀在吊橋上左砍右捅,連殺兩個纏住他的官軍追兵,木牆上三狗的快箭又接連殺傷追來的七八個官軍,嚇阻了對方追擊,這才讓二狗逃過吊橋。

穿過高高的大門塔樓,滿頭都是汗的二狗,先和齊猴子他們一樣狂喘了好幾口,然後把頭上那個如同被砍扁了的夜壺般的頭盔扔在地上,大叫道:“關門!關門!老大呢?關門啊!”

這時,他看到了站在高狐狸身邊一塵不染的弟弟,立刻指著三狗怒吼起來:“我草!你這個王八蛋什麼時候回來了?你為毛每次逃命都這麼快?”

“不是我放箭,你媽的死定了!”三狗連頭都不回,嘴裏大叫罵了回去,手裏卻沒放鬆,嗖嗖嗖嗖又是四支箭從他手裏飛出木牆,直射戰場上的官軍。

“升吊橋!關寨門!”高狐狸猛可裏一聲大吼,接著轉身看向逃回來的士卒大叫道:“所有人上牆守寨子!猴子,封門!”

命令一下,寨子裏齊聲一聲諾,各人紛紛操起兵器爬上土牆,木牆後頓時起了一排士兵;齊猴子轉身就往後跑,大聲招呼勞役等急急朝大門門口搬運土石。

主門上的木樓裏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幾個山賊奮力轉動絞盤,連著吊橋的鐵鏈吱吱呀呀響了起來,吊橋緩緩朝上升起。

“爺爺啊!不要啊!我們還在外麵!”看著那吊橋正慢慢升起來,還朝著寨子狂奔的山賊們一起大吼起來,有的眼淚都飆飛出來了,他們被拋棄在了外麵,而身後還有幾百可怕的嗜血官軍追著他們猛剁猛砍,他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隻能絕望的朝著越來越高的吊橋逃著。

四、五個最快的山賊逃到吊橋前,吊橋末端已經升起一人多高了,而他們身後正追著凶神惡煞般浴血官軍,麵對這情形,沒人有第二選擇,其中一人奮不顧身的縱身一躍,手攀住了吊橋的末端,懸在半空之中。

第二個山賊也如法炮製,一樣奮力躍起,也攀在了吊橋末沿,拚命想爬上吊橋。

兩人重量搭在了吊橋上,絞盤頓時一滯,發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吊橋升起的速度變慢了。

第三個山賊,也在壕溝邊沿奮力朝上跳去,然後他手上全是汗,腦後是好像追到身後的敵人,緊張之下,沒撈住吊橋,尖叫一樣,好像個秋千一樣朝著壕溝裏摔去。

壕溝足有兩人深,溝裏密密麻麻的全是鐵簽、竹簽、尖頭木樁,密得一隻手都不會讓你插進縫隙,隻聽噗嗤一聲,跌進壕溝的那賊渾身立刻被戳得如同篩子一樣,像個血麻袋般躺在竹簽陣上,立刻斷氣。

麵對更高的吊橋末端、以及同伴的慘狀,後麵兩個山賊齊齊在壕溝邊停步,宛如衝在懸崖邊那樣,一起伸開手臂奮力打著圈,才沒有因為慣性直接摔進壕溝。

然而沒等回過頭來,背後一聲大吼,那是張士德緊跟而至。

麵對兩個背對自己的敵人,張士德一腳踹在一人屁股之上,那人立刻摔飛進了壕溝,慘叫一聲便了賬了;第二個敵人膽戰心驚的回過頭來看,迎接他的是一道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