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清麗少女本來牙齒緊咬著雙唇,一句話不說,可是聽到他這麼一說,頓時帶著哭聲說道:“你胡說,我弟弟沒有死!”
那青年依然一副輕佻欠揍的表情,說道:“還有你家老母親的醫藥錢這個月是不是又沒了,到現在你家可欠了我們王家三兩銀子了,這利滾利下來,下個月可就是四兩銀子了,你想好怎麼還了嗎?”
高利貸沒有還清的時候,讓看熱鬧的眾人唏噓不已。這個是高郵最大家族王家,看看姑娘如此漂亮,想來最後也難逃這廝的魔掌!
那青年繼續說道:“鶯兒,以後不如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我王家的銀子也不用你還,如若不然,那我們王家自有辦法讓你們償還,說不定隻能讓鶯兒你賣身抵債了!”
張皓暗暗想著,原來這個女孩叫吳鶯兒,如果真的是戰死沙場的高郵將士,剛剛張士誠拉去大受觸動的張皓,斷然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看到英雄的家屬受辱置之不理。
張皓正要越眾而出的時候,結果此時一個滿臉寒霜的男子,突然站在吳鶯兒的麵前,嘴上說道:“我乃吳名的什長李成,吳為家欠了你多少錢?我來替他還?”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因為軍隊戰時要求,李成把吳名的後事安置好,準備去找吳名家報信的時候,就看到了現場的一幕。
王家乃高郵第一大家族,在張士誠那裏也有從龍之功,好幾個王家俊彥都在周朝官居要職。他一個毫無背景的小小什長自然得罪不起,但是想到吳名臨死所托,大丈夫一諾千金,如果不聞不問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兄弟?
那青年看到有人出頭,馬上自報家門道:“我乃王家家主二公子王秀,一個小小的什長就敢在這裏出頭,趕緊滾開。”
張皓在下麵罵道:“媽的,二公子沒有一個好東西!”
旁邊一個人應和道:“就是,二公子沒有一個好東西!”
張皓馬上一臉凶相,說道:“再罵小心我扁你!”
那人不忿道:“”憑什麼就能能罵?”
張皓道:“因為我也是二公子。”
那人看到張皓身後護衛著彪形大漢,隻能悻悻作罷,悲憤道:“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連句罵人的話都不讓別人說了。”
張皓一聽說自己是有錢人,頓時喜笑顏開,心道:“沒想到兄弟這個兄弟罵人不行,眼睛還瞎。自己把二兩銀子花了個精光,現在兜可是比臉還幹淨。”
......
不提張皓那裏的插曲,李成看著王秀,沉著臉說道:“吳名在這次高郵之戰立下大功,你們王家如此做派,不怕主公怪罪,不怕將士們寒心嗎?”
王秀哈哈大笑,說道:“一個新兵蛋子能立個什麼大功,你少在這裏唬人,還敢拿主公來壓我,我要是怕就不站在這裏了,趕緊滾開!”
這時王秀身後的幾個家奴打手躍躍欲試。
李成心道罷了,大不了帶著吳氏母女將來亡命天涯。心一橫,驟然拔刀,頓時場上刀意森森,刀麵寒光隱現,端的是一把好刀。這時場麵瞬間緊張起來。
張皓看在眼裏,暗暗地說道:“好刀!”
王秀笑道:“一個小小什長,對良善百姓竟然敢當街拔刀,速速將他抓了報官!”
張皓不由罵道:“果然是狗紈絝,扣帽子的話簡直張嘴就來!”
張皓如果再不出手,就要讓那個什長擔了幹係,到時候局麵更加不好收場。
張皓不再顧慮其他,縱身而上,照著王秀臉上就是一頓亂錘,別看張皓被張士義一巴掌拍在地上,與呂小九打的亂七八糟,但是多年的實戰經驗和實打實的武學功底,被酒色掏空的王秀又豈是對手,頓時變成單方麵的屠殺。
而跟著張皓的幾個狗打手很有默契地不參與張皓和王秀的對決,虎視眈眈地看著王家的打手,這群百戰老兵散發出來的殺氣,讓這些地皮流氓一陣膽寒。
待張皓把王秀修理完畢,張安很應景的出場,向觀眾介紹起來上場的“運動員”。朗聲說道:“這位可不是別人哦,這位就是我江南最有才華、最有魅力的武學奇才,未來的國之大俠,萬中無一的絕世高手,主公誠王殿下二公子張皓是也!”
圍觀的前麵亂七八糟的沒有聽明白,但是這誠王二公子如雷貫耳,“混世魔王”,剛剛堵的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頓時作鳥獸散,場中央隻剩下捧哏捧砸的張安,和一隻腳踏在王秀身上,在風中淩亂的張皓。
洛雨霜笑眯眯地看著張皓,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張皓的紈絝表現和其“赫赫威名”,可能情人眼裏出西施,想到張皓當時救自己時候的舍生玩死,洛雨霜一時看得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