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劉夫人已經讓浣秋收拾好了慰問老人和孩子的用品,劉夫人不由張皓分說,便把張皓拉上了去安濟院的馬車。
來到的是安濟院,映入眼簾的就是破敗,房屋殘磚敗瓦,搖搖欲墜,裏麵的人們個個衣衫襤褸,麵容消瘦。孩子穿著比自己身體大很多的衣服跑來跑去,衣服上下都打著補丁。
院子打掃的極是幹淨,住著的人們自己栽種的一些花草,在冬天過後逐漸有一些發芽的跡象,像是孕育著一些希望。
張皓扶著劉夫人下車以後,迎麵走來了一個衣著簡樸,麵色蠟黃的中年儒士,麵對劉夫人拜道:“拜見夫人。”
劉夫人含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楊院長,辛苦你了。”中年儒士正是這家安濟院的院長,儒士楊彥。
楊彥道:“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盡歡顏,楊彥能有幾間破屋,為這些孤苦之人撐起一方風雨,吾願已足。像您家的二公子做的安濟局,以天下之財而助需要幫助之人,楊某實在佩服!”
劉夫人笑吟吟地看了張皓一眼,仿佛在說,說句話吧,有人誇你呢!
張皓出聲道:“在下就是先生說的‘您家的二公子’張皓,承蒙先生抬愛,愧不敢當,說實話在下想到這個事情其實是為了給自己謀些私利,當不得先生的誇獎。”
張皓倒是實誠,對自己的真實想法絲毫沒有隱瞞。
楊彥卻說道:“古來今往,能有幾人做到像範公那樣‘先天下憂而憂,後天下樂而樂’,隻要在自己做事情的時候還能替那些受苦的人多想一想,已經比世界上很多人都強了!”
楊彥麵向張皓,深施一禮,說道:“楊彥替這些孤兒、老人感謝公子的大恩大德。”
張皓連連退讓,說道:“使不得使不得,在下當不得先生的大禮。”說完連忙把楊彥拉了起來。
孩子們看到他們尊敬的院長給一個少年行如此大禮,都帶著疑惑的眼神圍觀上來,而哪些風濁殘年的老人看著院長行禮,也紛紛向張皓行禮。
看著個個麵容消瘦的老人,還有麵色蠟黃的孩童,張皓的嗓子發緊,這些人感激的眼神讓張皓汗顏。
楊彥帶著劉夫人和張皓參觀了安濟院的宿舍,宿舍裏麵幾乎無長物,床上隻有一床破舊的被子,地上倒是一塵不染。
餐廳裏麵,隻見一個鍋裏麵熬著不知道什麼樣的粘稠東西,看到劉夫人和張皓疑惑的眼神,楊彥忙解釋道:“這些是一點米,加上了麩子等物,這樣能頂餓一些。”
劉夫人看向浣秋說道:“浣秋,也到飯點了,今天咱們就和這些老人孩子一起用餐吧!”
浣秋忙點頭稱是。
楊彥說道:“這些東西怎麼能讓貴客食用,我這邊讓人單獨蒸上一鍋米飯。”
劉夫人擺了擺手,說道:“大家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
待眾人盛上這古怪的粘稠東西,張皓把這粘稠的東西放在嘴裏的時候,入嗓之後難以下咽。而看到那些孩童吃的格外香甜,張皓強行把這些東西吃了下去。
吃完以後,孩童們都眼巴巴地看著張皓,張皓忙笑道:“來來來,把自己碗裏的分給了這些孩子們!”
其中一個大點的孩子管著年齡小的孩子們,依次端著碗來到張皓麵前。
張皓看著這個大點的孩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孩子說:“我叫郭英,郭是郭嘉的郭,英是英雄的英?”
張皓意外看向楊彥道:“看來父母還是識文斷字的,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方?”
楊彥回道:“他六歲的時候被父母丟棄到安濟院外,從此杳無音訊,這個小家夥很是懂事.......”
張皓點了點頭。
劉夫人瞥了張皓一眼,也讓浣秋將自己碗裏麵的吃食分了下去。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吃這些東西麵不改色也著實不容易。
張皓深深地看了劉夫人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將剩下的吃食,一口一口認真的吃完,仿佛在做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
從安濟院回來的路上,劉夫人問道:“皓兒......”
張皓道:“母親,別說了,我那四成的利潤都拿出來吧,不過我對老張不放心,我們安彩局直接把錢糧撥付過去,由......何襄來負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