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九此時展現出了與剛才截然不同的麵貌,刀法沉穩狠厲,刀刀攻向殺手要害,而張皓從旁掠陣,各種陰損的招式不斷地招呼殺手。
這些一方麵來自於和紈絝對陣的實戰結果,也是來自於高郵宿將們悉心的指導,武功和戰陣結合的二人組,此時才放出崢嶸,這才是張皓和呂小九二人的真正實力。
李成眼見張皓和呂小九深陷兩倍於敵人的重圍,情況危急,自己再不留手,刀法逐漸淩冽,看家本領使出,燕小甲和馮虎頓時險象環生。燕小甲和馮虎對視一眼,都從這刀法中看到尋找多年的影子。
張皓打著打著發現不太對勁,此時已經忍不住破口大罵:“他媽的,什麼意思?打呂小九都是防守,打老子的時候跟殺父仇人一樣猛錘,我是睡了你們的姐姐嗎?”
殺手們心道:“誰讓你這麼弱呢?”
圍觀的人不管其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猛錘張皓,雖然兩人配合默契,呂小九幫張皓擋了不少殺招,但是耐不住群狼環伺,張皓已然岌岌可危。此時張皓、呂小九和李成三人,護著高若男和高若琳,與敵人廝殺。
高若琳躲在高若男身後,關注著場上局麵,呂小九此前對戰,現在合作無間之人必是張皓無疑,不由地又氣又笑。突然感覺耳邊風聲漸起,頓覺危險來臨。
相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摸到兩姐妹的身後,一把長劍在手,刺向高若琳。這個礙事的小姑娘,對不起了,誰讓你站在了不該站的位置。
李成率先察覺到此種情況,大喊道:“高主事小心!”
經李成提醒,離高若男最近的呂小九看的目皉俱裂,大吼一聲,一個縱身,擋在高若琳的身前。
相先生的劍以雷霆萬鈞之勢殺過來,縱使他無心殺呂小九,但是呂小九出現的突然,已然收劍不及。
張皓嘶喊:“小九!”
李成叫道:“呂公子!”
從另外一邊的草叢中,一個李成和相先生都沒有發現的身影豁然起身,大喊道:“先生不可!”
呂小九此時聽不到其他的聲音,而是轉頭看了一眼高若男,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情不知從何而起,一往而深。
“像我這個懦弱的人,凡事都要留幾分,怎麼也會為了誰,想過奮不顧身!”
呂小九不像張皓的愣頭愣腦,張皓落馬前,都是張皓作為衝鋒陷陣的打手,而呂小九在後打打下手。張皓完全是沒腦子,但是呂小九不會,凡事考慮個周全,謀定而後動。
呂小九也沒有張皓的運氣,沒辦法遇到一個一見鍾情的姑娘,剛好把她從萬劫不複的地獄中救了下來,從此彼此相知相許。
呂小九更沒有張皓“夢中三十年”的積澱和能力,能夠讓另外一個能力和手段上乘的姑娘,因為展露出來的本領而對自己芳心暗許。自己在喜歡一個姑娘的時候,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喜歡自己最好的兄弟。
曾經自己隻會與刀為伍,每日枕著自己的“雪溶”愛刀入眠,讓呂珍氣得直跳腳卻毫無辦法,他們家五代單傳的獨苗苗,卻對傳宗接代的事情毫無興趣。
呂珍破天荒地在呂小九的房內放了各種風情的婢女,但是每一天呂小九卻仍然是練刀、練刀、練刀,對哀怨的婢女們視而不見。
曾經的夢想隻有橫刀立馬,曾經的向往隻有馳騁沙場。
如今遇到了高若琳,仿佛命中注定,在日昇賭坊當呂小九揮起雪溶寶刀要和高若琳比劃的時候,高若琳俏麗的小臉無辜地看著自己。那一刻這個少女就這樣走進了自己的心裏。
呂小九終於知道喜歡是個什麼感覺,他很難相信有一個女孩子就那麼輕鬆的走進了自己的心中。白天和高若琳相處的一顰一笑,都讓呂小九用一晚上的時間來回味。最後帶著笑意入夢。
也許這就是命運,明明是一場好戲,最後的最後,沒有人再是演員。
一個少年在自己喜歡的人的麵前,他拿出了自己所有能夠拿出的東西,當然包括他最珍貴的東西,比方說生命。他拚盡全力去守護他想守護的人。
呂小九毫不猶豫地擋在高若琳的身前。釋然一笑,嘴角微動,仿佛在對高若琳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