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皓的發言如同投放在湖中的炸雷一樣,在圍觀的百姓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場麵一時嗡嗡作響。使團從高郵過來,路過淮安的時候沒有動手,到了濠州也沒有動作,剛剛到了安豐,結果就對張皓出手了,幸好張皓沒事,如果真出事了,那亳州這邊十張嘴都說不清了。張士誠隻有兩個兒子,平白無故一個就死在了安豐,那和劉福通也斷然沒有和解的機會了。
陳友諒臉色沉靜,倒是徐元不知道內情,隻當張皓含血噴人,當即反駁道:“放屁,你說我們天元是什麼,什麼髒水都能朝我們潑?想要誣陷我們,要看看我們將士們手中的家夥答不答應!”
徐元看了一眼後方的將士,將士們很配合的說道:“不答應,不答應……”
張皓好整以暇,伸了隻手,潘義馬上呈上來一個盒子,張皓說道:“果然不給你們拿點幹貨,你們這群不要臉的是不會承認!”
接過盒子,張皓拿出其中的鬆江布條,朗聲說道:“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在逃跑的時候,留下了這個沒有燒完的布條,這個布條是我們和安豐府的邢司一起在現場找到的證據。”
這時候唐境馬上問道:“這個就是一個普通的布條,有什麼問題嗎?”
張皓給了唐境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說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布料,根據我們使團的專業人士鑒定,這個布料乃是出自天下聞名的鬆江布料,其中的針織工藝乃是數百年來的不傳之秘。”
朱晴兒傲嬌地將小胸脯抬的高高的,仿佛在說:“快誇我,快誇我!”
張皓繼續說道:“經過邢司調查,由於價格和成本原因,以及安豐本來就是紡織重鎮,所以在過去三年的時間,各大商戶沒有進過一匹的鬆江布料,而我們使團的紡織的專業人士曾言,鬆江的布料基本上隻供江西。所以真相隻有一個,毒害本主使,然後殺害驛站廚房七口人,必定出自江西。”
徐壽輝的地盤就在江西,出自江西那基本上明說這次投毒是他們幹的。陳友諒麵沉似水,看著張皓說道:“張公子,僅僅憑借一個布條,就斷定這個是我們幹的是不是有點牽強?要知道雖然鬆江布料雖然主供江西,但也行銷天下,為什麼不是大都那邊的人幹的呢?”
張皓當然沒有其他的證據,但是絲毫不影響張皓作為“苦主”理直氣壯地指責他們使團,張皓哼了一聲:“你們的刺殺看似嚴密,但是在本偵探眼中處處都是破綻,這個隻是其中一部分,等到見了劉丞相,咱們當麵對質。”
徐元大怒道:“狗賊,你含血噴人,汙我天完的清白,賊子可敢與我一戰?”徐元向來以武力自恃,這個時候張皓拿出似是而非的證據,雖然不能完全證明是他們天完的碟子所為,但是眾人有這個猜測那就已經能說明問題了。
如何破解呢?徐元給出的辦法就是一力降百會,但是這在圍觀的群眾看來那就是惱羞成怒,殺人滅口,豈不更加坐實了張皓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