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輝心中冷笑,暗罵了一句李行素這個老匹夫,但是現在棋差一著,彭輝也隻能硬著頭皮解釋道:“主公明鑒,微臣負責戶部事宜,戶部本來就是在微臣的權限之內,一些人員正常變動怎麼能算是安插呢?還有正是微臣負責戶部,熟知大周財政,這才對大周票號更加重視,不客氣地說,現在大周票號已然成為我大周財政的命脈之所在。當時二公子在亳州生死不明,大周票號人心浮動,而這國之重器是萬萬不能落在那些不臣之心的人手中,還有我們四周強敵環伺,此時大周票號也不能出現任何的問題。所以微臣才鬥膽自作主張,即使約談了大周票號的相關人等,至於投靠不投靠的,都是為了主公辦事,為了我大周的安危,李相這話微臣難以苟同。”
張士誠笑著安撫道:“彭相的拳拳之心人盡皆知,實在不用解釋,本王還能不了解,喝酒喝酒!”
張士誠笑著舉杯,彭輝心道:“你個李老匹夫,這次滲透大周票號,也是得到主公的默許和暗示的,你在這個時候告狀,還能討到好去!”
這個時候李行素的聲音再次傳來道:“前段時間彭相還曾稱二公子舉薦的集賢院知院劉伯溫乃是元朝舊臣,身份不明,讓主公慎察呢!”
彭輝麵上大怒,但心中卻是暗喜,不知道為何李行素接二連三地給自己機會,讓他有機會處理這段時間針對張皓的首尾。彭輝繼續惶恐解釋道:“稟主公,劉伯溫確實為元朝舊臣,原先甚至被方國珍招攬,本來賢才來投我方,確實是主公英名遠播的好事。但是劉伯溫一到高郵,就被委以如此重任,集賢院僅列在集賢院院長二公子之後,而二公子的性情主公也了解,基本上不過問集賢院的事情,劉知院可以說是全權負責集賢院,如此重要位置,甫來高郵,也讓咱們好多的老兄弟不服氣啊!”
李行素陰陽怪氣之聲再起,笑道:“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彭相為公之心真是我輩學習的楷模啊!”
彭輝解釋完,便不再理李行素,隻是淡淡道:“這個本相不敢當,隻是在其位,謀其政而已,不像有些人,屍位素餐!”
手下頭號兩名文臣在鬥嘴的時候,張士誠隻是旁觀,見兩人徹底把天聊死了,才出麵緩和道:“彭相雖然做法有待商榷,但也是一心為公,李相也不能太苛責了,那廝這次出使亳州,不僅打破了我們四麵皆敵的局麵,還有連下淮安和盱眙兩城,功高至偉,如果這個事情不給他一個說法,這手下的將士也不服氣啊!”
當初沒有張士誠的默許,彭輝怎麼可能會對大周票號動手,現在張皓平安歸來,這口鍋無論如何彭輝都要替張士誠背下來,不過話說回來了,張士誠有什麼責任呢?一切都是你彭輝意會的不是?
彭輝知道正題來了,連忙收攏有些微醺的心神,看向張士誠道:“那主公以為如何?如果要微臣登門向二公子道歉,也不是不行!”
張士誠連忙搖了搖手道:“讓我堂堂右丞相去給那廝道歉,你看他有沒有長那張臉......”
彭輝有些遺憾,如果讓一個老臣給張皓道歉,那一個不尊老重賢的名聲張皓肯定是要背下了。
隻聽張士誠繼續道:“就是那廝也到了年歲了,又招惹上了洛家和高家的女子,現在就想著要把婚事定下來,但是因為前段時間太過忙碌,他的開府事宜就耽誤下來。”
彭輝沉默不語......
李行素不複剛才的冷嘲熱諷,兩隻手揣在袖子裏麵,在旁邊看起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