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皓汗顏道:“那時候不都是年輕不是,現在想想還是挺後怕的。老在鋼絲上走,遲早有掉下來的時候。這幾天我看孫子兵法,善戰者無赫赫之功,真是這麼回事?”
張士誠臉上露出欣慰之色,咳嗽了兩聲,說道:“很不錯,取得這麼大的功勞,還能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問題。要知道上天不可能眷顧你一輩子,一旦失手,那就是萬劫不複的結果。所謂以正和,以奇勝,就是這個道理。隻有建立在自己強大力量上的勝利,又是穩固的,要不然都是虛無縹緲的亭台樓閣,風一吹就會煙消雲散。”
張皓沉聲道:“孩兒受教了。”
張士誠鼓勵道:“你盡管放開手腳,年經人打兩次敗仗,吃過幾次虧,都是好事。我還能在前麵給你們頂上幾年,到時候就隻能靠你們自己了。”
想到老張曾經俾睨天下的雄心,看著此時不停地咳嗽聲,心中一陣陣發酸,連忙勸道:“老張你千萬別這麼說,武當道士於醫道之處極有建樹,我這就將武當山的道士給救出來,一定都會好起來的。”
張士誠感受到張皓的孝心,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道:“你也到開府的年齡了,我這地方廟小,也盛不下你這尊大佛了,希望你出去後一遇風雲變化龍?”
張皓聽得心裏麵沉甸甸的,想開口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張士誠突然警告道:“你大哥回來就準備完婚事宜,你也一樣,等你這次北伐回來,就把婚事辦了吧!不要天天不幹正事,沾花惹草,連大都的郡主你都敢碰,真是老壽星吃砒霜,不怕死麼?”
這件事情已經在高郵已經傳出了笑談,聽說那名郡主的身材極其炸裂,陪我們高郵的張二公子倒也不算委屈。自然張士誠也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今天才會聲色俱厲的警告。
張皓吐槽道:“知道啦,知道啦。您老就消消氣吧!我也沒有想到她就是大都的郡主啊,叫什麼不好偏偏還叫什麼趙敏!”
張士誠擺了擺手,示意張皓走人。對這小子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才覺得有點不順眼,已經大大地超出了平時。
看著張士誠現在身體不適的份上,張皓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潦草地拱了拱手,便走出了中正堂。
當張皓走出中正堂的時候,秦耀跑了出來,揚了揚手道:“二公子,主公的旨意?”
張皓打開娟紙,隻見上麵寫道:“茲擢升張皓為樞密院副使,為配合劉福通伐元之戰,以第一護衛營、第二護衛營及淮安守軍共兩萬人,以張皓為主帥,王學武為副帥,擇日北征,配合作戰。”
張皓“嘶”地一下吸了一口涼氣,說道:“老張這是要揠苗助長啊!我這個小身板何德何能,配得上樞密院副使的位置。”
秦耀說道:“主公可能希望二公子能成長的更快一些吧!”
看著秦耀蒼老消瘦的身形,張皓知道這段時間秦耀被愧疚和悔恨所籠罩,雖然張士誠和張皓等安慰過秦耀,畢竟那天是張士誠將秦耀派到前線殺敵的,甚至到最後劉夫人也出麵勸說,但是秦耀現在還沒有從張士誠受傷的陰霾中走出來。
張皓說道:“來日方長,急不來的,秦叔也要多保重,你跨了老張還能找誰當這個侍衛統領呢?”
秦耀歎了口氣,說道:“公子放心,老秦明白。”
說完向張皓抱拳,轉頭走向了中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