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將捐贈的土地登記完畢,所有鄉紳移步到宴席,用了一頓喜憂參半,可能是史上最為昂貴的一次宴會。每個人吃的格外鄭重,雖然其中味道五味雜陳,個中味道如何隻能自己知道。
而在城外,一個五牙巨艦、三牙戰船還有艨艟等組成的混合編隊在風雨兼程之下,終於趕到了廬州城外的淝水,廬州可謂是被湖泊四麵包圍的城市,這艘編隊在俞通海和廖永安的帶領下,就隱藏在一籌小湖泊裏麵暫歇。
這次王學武之所以選在第二護衛營,是因為第二護衛營乃是從軍多年的老卒,在各種地形中作戰豐富。而第一護衛營雖然戰鬥力最強,但是一旦牽扯到水麵作戰,那就不一定了。
第一護衛營現在在外人的眼中,已經是北伐軍中的王牌,哪裏有困難,哪裏就有他,實是攻堅克難的不二之選。
王學武反其道而行之,你不是盯著第一護衛營嗎?那我就讓第一護衛營來打掩護,讓第二護衛營作為此次出征鎮江的主力,再加上俞通海的海盜分隊,組成了攻取鎮江的全部陣容。
廬州府尹黃敬夫今天喝的紅光滿麵,剛剛三十歲的年紀已經蓄起了短須,本來比起頭發梳成大人模樣的張皓穩重了許多,但此時黃府尹卻開心的像個孩子,在他的任上能夠有幸趕上如此盛舉。
飽讀詩書的黃敬夫當然知道,能夠完成如此規模的財富轉移,一定要一場血腥的戰爭和破壞才能達成,沒有想到今天兵不血刃,就達成了這樣的局麵,也不知道公子給四大家族灌了什麼迷魂藥,明明是雪中送炭的四家聯軍,結果沒有分到什麼好處,反倒把一半的家當都虧出去了。
黃敬夫悄悄地張皓說道:“公子,這宋孫明白四大家族,到底是怎麼想的?冒著誅滅九族的風險起事,結果什麼好處都沒有落下,倒是把自己一大半田產送出去了。世人熙熙皆為利來,世人攘攘皆為利往,難道這世上真有如此大公無私的家族?”
“如果有了這四大家族的前車之鑒,豈不是讓那些準備投效的家族心存忌憚?”
張皓悄悄地說道:“我能讓自己人吃虧嗎?宋家乃是廬州紡織大戶,我將當地官府專供絲綢的生意給了宋家,還安排宋炎當了第七護衛營的副指揮使。”
明家家中已經無人,明軒孤注一擲,就是想將明家的田產作為進身之階,我將他推薦到了中書省,相信調令不日就到。還有明家的馬場,我安排他們專供軍中,這門生意足以保他們家族二十年富貴吧!”
“白家主要是海事的生意,我安排朱伯父和他對接,還專門寫了封信讓白澤帶給另外一個未過門的媳婦,讓他進入海事局,白家作為後起之秀,白手起家,隻要給他公平的環境,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再說憑這次婚禮的影響力,誰還敢看輕白家?”
“宋家現在本是廬州第一大家族,但是他們肯定不想局限在廬州的影響力,這次我不僅任命宋問為第六護衛營的副指揮使。宋解本是從元朝五品的京官致仕,我將他推薦到高郵,同樣是五品的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