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濟眼神黯然,如今已然至此,還能如何?好在徐家嫡係均已經安全轉出鎮江,也算是壞消息中的一個好消息。
雖然這是對徐濟是最壞的結果,對高偉卻不一定。
此時高偉還有別的想法,說道:“不行,我不能忍受那個小混混的嘴臉?我要去鎮江再會會他!”
徐濟驚道:“你瘋了,現在你身邊無兵無將,就憑你一介書生,怎麼和手握大軍的張皓鬥?”
高偉笑道:“誰說我要去高郵了,現在他們在全程搜捕魚政,城門全部關閉,我身下是千裏名駒,來去如風。船就停靠在江邊,我在城下叫陣,他們能奈我何?”
徐濟無奈道:“如今鎮江之事已成定局,高公子何以要做小兒舉動?”
在徐濟看來。高偉這樣的舉動隻是小兒的意氣之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卻隻會徒增風險,暴露自己的位置。
高偉少了些許昨日智珠在握的從容,而是滿是恨意地說道:“現在這個小混混連戰連捷,昨晚又為自己搏得了諾大的名聲,此消彼長,他日再次對上張皓,我軍軍心低落,如何能戰?我現在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挫一挫他的銳氣,好讓他知道天下並不是無人!”
高偉徑直騎上坐騎,向鎮江趕去。現在徐家的未來就寄托在身份神秘的高公子身上,連忙上馬,跟了過去。
今日鎮江為了抓捕重要逃犯,大門緊閉,城門上的官兵遠遠地看到兩人兩騎從官道上走了過來。這兩人來到城下,隻聽其中一名年輕的書生模樣的男子揚聲道:“速稟報你家公子,高郵故人求見。”
城牆上的將士不知兩人的底細,連忙向張皓稟報。
“高郵故人?”
張皓疑惑道。
守將百戶連忙說道:“我本想放下浮橋,讓他們進城,這人隻是不肯。”
呂小九問道:“這人是什麼模樣?”
百戶說道:“是一副士子打扮,由於離得較遠,屬下也沒有看得清楚,但是從五官輪廓來看,長得頗為英俊。還有這人身下的坐騎,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好馬。”
張皓和呂小九對視一眼,難道是他?
高偉信心滿滿地坐在馬上,等待著張皓到來,這是他和張皓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麵,張皓能有他這樣的對手,真是張皓的榮幸。
左等右等,隨著日頭漸起,陽光開始灑在城牆上,城牆守將已經去了大半個時辰,卻遲遲未歸。
高偉揚聲道:“怎麼回事?你們的公子怎麼還沒有過來?”
城牆上的將士不耐煩地道:“先等著吧!我們的百戶已經過去稟報了。”
高偉怒道:“鎮江又不是大都,半個時辰在城牆上都能跑一圈,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那名將士說道:“瞅您說的 ,我們公子那是能說見就見的,到了府衙還不是要讓人通稟,公子日理萬機,說不定現在正忙於軍務,必須要等到有閑暇的時候才能接見我們的長官。”
高偉哼了一聲,隻能繼續等待。
結果一個時辰過去了,張皓依然遲遲未來,高偉再次問道:“你們公子為何還未到?”
那名守城將士都已經換班了,上來是另外一名官兵,隻聽那名官兵懶散地說道:“公子繁忙,哪是能說來就來的。要不然我放下浮橋,你進來直接求見公子便是。”
高偉絲毫不為所動,說道:“我就在這裏,等你們公子來。”
那名官兵撇了撇嘴,便不理會高偉。
旁邊的徐濟忍不住問道:“是否其中有詐?還是張皓自重身份,不願意來城牆上見你。”
高偉咬牙道:“不會的,我與他交手三次,我相信以他的能力,得到我的消息後定然猜到了我的身份,我不相信他會放過這樣與對手麵對麵的機會。”
徐濟說道:“那這城牆上也太反常了,如果是高郵故人,即使張皓不親至,也會有人親自看一看來人是誰才對,斷然不會在鎮江此地,他鄉遇故知,將“故知”晾在城下。”
高偉“哼”了一聲,怒道:“且讓我再次叫陣!”
“城牆上的人聽著,速速稟報張皓,就說我高偉現在就在城下等著他。”
那名官兵說話依然帶著懶散,聽他說話就讓人無名帶三分火氣,隻聽那名官兵說道:“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過來拜見我們家公子,什麼高偉,陽痿,沒聽說過。”
張皓和呂小九正在城樓中喝茶,聽到“爛命一條”賈峻噎死人的話,頓時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哈哈大笑起來。
城牆上的官兵笑點低的,噗嗤笑了出來,笑聲是有傳染力的,頓時四周一片笑聲。
高偉站在城牆下,臉紅一陣白一陣,隻覺得今日是他生平遇到的最大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