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關於大周票號和中書省之間的官司甚囂塵上,果然隻要有張皓的地方,那裏永遠都不會缺少話題,僅僅是回來的第二天,張皓就拋出了這樣一個重磅炸彈,將大周票號和中書省放在了對立麵。
中書省是什麼地方?在張皓夢中一世,那是堪比“國務院”的存在,而一個區區票號就然敢正麵硬剛中書省,也就是有張皓這樣的後台,才能夠與之一戰。
要不然像其他的票號,早就被中書省隨便一個大人物碾為粉末,更別說兩者之間的巔峰對決了。
張士誠同樣很頭疼,本以為張皓從鎮江回來能夠好好休息兩日,消停一段時間,沒想到第二天就直接給了自己這麼一個“驚嚇”。
張皓帶著那份大周票號的公示來到張士誠麵前,隻說了一句話就讓張士誠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
“如果死,我也希望站著死。”
這讓張士誠想起了那日在元軍大營的浴血奮戰,同時還有在大營的上空那首氣壯山河的滿江紅。雖說剛極易折,但張士誠相信張皓並不是那樣的人,他這個“奸猾”的人一定早早地給自己想好了後路。
這並不妨礙張士誠對張皓的肯定,況且張士誠也很想看一看,這麼一場對決,到底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讓張士誠更加不能拒絕的是,如果張皓輸了,張皓可能會丟掉大周票號的控製權,大周票號會收歸大周所有。如果中書省輸了,則會沉重地打擊彭輝的威信,對於現在不斷招兵買馬,擴充實力的世子一派,就是一個當頭一棒的打擊,這未嚐不是張士誠想看到的。
彭輝什麼都好,就是私心太重。
張士誠當即讓右丞相王載道為主審,刑部尚書扈文石和高郵知府張士德為副審,全權督辦此案,這可能是自大周立國以來,配置最高的一場案件。
而作為事件暴風眼的張皓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帶著幾樣禮品來到了洛府,來看望他的嶽父、嶽母和未婚妻。
聽說張皓要來,洛文遠早早地從戶部回來,在家中等待。而右丞劉伯溫同樣借著會友的名義來到了洛府。
當張皓親自提著禮物來到了洛府,兩位張皓一派的中堅人物不禁你一句我一句地埋怨著。
劉伯溫說道:“公子,這麼大的事情,你在發動之前,能不能和我們商量一下,讓我們有個準備才是。”
洛文遠說道:“皓兒,以你的眼光來看,咱們這次勝算幾成?能夠打到什麼程度?如果輸了結局如何?”
劉伯溫又問道:“這次事件我了解甚深,對方即使是給咱們下套,也幾乎沒有什麼破綻可言,所以在前麵我一直都是以妥協和周旋為主,可是公子拿到了什麼關鍵的證據,才讓公子如此篤定,破釜沉舟?”
洛文遠道:“劉先生說的有道理,皓兒你這次做的確實有些冒失,那個高亮畢竟不是官場出身,隻想著一時痛快,沒有想著一旦這個案件翻不了盤,後麵帶來的巨大影響?”
張皓被噴得滿臉都是唾沫,無奈地說道:“兩位大人,咱們能不能到屋子裏麵說話。”
劉伯溫和洛文遠看到滿麵春風的張皓,不由地尷尬地笑了笑。怎麼他們連這個十八歲少年的定力都不如,連忙閃過一條道來,將張皓迎了進去。
進了洛府以後,張皓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到洛雨霜的影子。
洛文遠淡淡道:“皓兒不用看了,今天不把這個事情說清楚,你是見不到雨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