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潘家和顧家的一個小插曲,兩個年輕人的爭風吃醋本不會給兩個家族帶來太多的是非,但是現在揚州城城內,敏感的就像一隻炸了毛的公雞,任何事件都可能讓公雞出現歇斯底裏的的憤怒。
顧家現在並不想和潘家決裂,要不然顧濤也不會將張小天趕走,分明要撇開與大周的關係。潘家同樣也需要保持相對的平衡,這個時候的潘家傾盡全力也要先將張士誠打倒,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後靠。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次是顧家吃了虧,明明顧才子和李瓶兒你儂我儂,潘元立橫插了一杠子,又將顧長卿打成了重傷。
這讓顧長彬一眾小輩義憤填膺,而被潘家三房視為珍寶的顧長卿打成了如此模樣,送回到家中的時候,臉腫的連其母親都不敢相認,這讓潘家三房的房主如何能忍,顧長卿的父親顧海親自向顧濤討要說法。
一眾晚輩焦急地在顧濤的書房外等待,看到顧海從房間內走出的時候失落的眼神,顧長彬等人都知道他們顧家這次又要咽下了這口氣。
“不到二十年的光景,我們顧家的商鋪少了五分之一,現在潘家也開始染指了礦產生意,再這麼蠶食下去,我們顧家早晚也像杜家那樣,被人吃幹抹淨。”
顧家的一個小輩顧長明抱怨道。
顧海歎口氣道:“剛剛家主說了,潘家家主潘肱致信說,為了消弭此次恩怨,潘家願意私下賠付兩個商鋪,權當做長卿的醫藥費,希望兩家化幹戈為玉帛?”
顧長彬問道:“那為何沒有見潘家登門致歉?”
顧海說道:“潘家那邊說,這段時間潘家風波不斷,等過了風聲,潘家家主會親自攜潘元立登門道歉。”
顧長彬冷笑道:“等到他們連橫徐壽輝和方國珍拿下了高郵,那時候我們顧家跪在人家家門口,他們都未必會理會咱們。”
顧海想到仍在昏迷中的兒子,心中憂慮更甚,說道:“家主可能想的更加長遠吧!”
顧長彬和顧長明等人彼此看了一眼,心中分明有別的想法。
在揚州城南的貧民窟中,張皓和張小天帶著朱文正、鄧愈、沐英等一眾飛龍密探,喬遷新居,來到了成詩韻給他們尋覓的地方。
這裏是白蓮教揚州分部集會的秘密所在,周邊都是自己人,安全可靠。成詩韻隻說他們都是反元義士,和揚州知府有世仇,這次來到揚州為尋仇而來。
於是這座寬敞的院子就成了他們飛龍密探裏臨時指揮部,張皓也聽說了顧長卿和潘元立的事情,但是更讓張皓關注的是潘元立說過的那句話,再過一段時間,潘家就讓李瓶兒成為昨日黃花。
張小天說道:“蘇小小已經宣布不參加此次花魁大賽,但是卻沒見潘家驚慌,看來還是留了後手。”
張皓點了點頭,說道:“花魁大賽其實是個因子,但是這個因子能做好了,對咱們後邊的行動大有好處,如煙那邊你催的緊一些,如煙這次花魁大賽的準備情況隨時報給我。”
張小天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昨天我過去的時候,如煙好像變了個人一般,整個精氣神都高了不少。”
張皓“哦”了一聲,說道:“這是好事啊!”
張小天歎了口氣道:“隻是轉變的有些快,如煙昨天說她在揚州城內還有一些勢力,那些人與潘家都有些恩怨,如果什麼時候的動手,她可以提前聯係那些人。”
張皓說道:“這也是好事啊!”
張小天說道:“公子,你是不知道當初,我給她說我的目標是拿下潘家的時候,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個瘋子,怎麼突然轉變的這麼迅速。”
張皓想了想:“會不會驚歎於你的運作能力,短短時間就為她拉來了顧家這個大金主,對你信心倍增?”
張小天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是,顧家和高郵的關係人盡皆知,他們幫助如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應該也有所預料。”
張皓道:“別想這麼有的沒的,這時候如煙能夠信任並且配合咱們的行動,是一件好事。如煙知道事情輕重,應該不會草率行事。”
張小天連忙點頭,畢竟張小天也知道張皓和如煙的二三事,整個揚州城內,最了解如煙的人,可能就是他麵前的張公子。
但是張小天再次苦著臉問道:“如煙現在是有信心了,但是屬下沒有啊!你知道我在如煙麵前吹牛皮的時候有多虛,咱們真的就隻憑這麼些人去打潘府嗎?感覺說雞蛋碰石頭,都有點侮辱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