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遮日,身在山林,自然不能夠一窺全貌,張皓現在正是身在局中。
雖然長了一雙能夠看透幾百年的眼睛,隻是現在這樣的一個曆史局麵,已經被張皓折騰的麵目全非,張皓也不能利用模糊的曆史知識,去把握曆史的脈絡。
曾經的當之無愧的反元聯盟的盟主劉福通,在經曆了北伐失敗之後,元氣大傷。
東路軍的殘餘敗退至廬州之後,滯留不歸。中路軍敗退的時候被元軍截住去路,或降或殺,全軍覆沒。西路軍則是一路北上,從東北流竄到了高麗等地,幾乎沒有返回的可能,也相當於“全軍覆沒”。
如此幾十萬大軍如此慘淡收場,饒是在白蓮教說一不二的劉福通,也要麵臨教中資深人士的指責,地位不穩。
同時經此一役,劉福通的白蓮教元氣大傷,再也沒有了問鼎天下的資本。
同時在元朝內部,王保保通過這次與劉福通的作戰,確立了自己在軍中說一不二的地位。
同時王保保也汲取了脫脫的教訓,直接和大都的元帝來了一手“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在徐州擁兵自重。
現在元帝也沒有了當初召喚脫脫的底氣,劉福通元氣大傷,元朝也好不到哪去,隻能采取安撫懷柔的策略。
至此在如今亂世,從群雄亂戰開始,走出來定鼎天下的最後四強選手。
朱元璋、陳友諒、王保保、張士誠最終憑借實力和各自或大或小的“氣運”殺入到了最後的戰場。
目前朱元璋實力最弱,但是根據張皓的了解,現在朱元璋的班底基本已經就位。
當然,除了被張皓挖來的劉伯溫,還有在“基層”幹的風生水起的朱文正、沐英還有鄧愈三名小將。
就連本身應該投入陳友諒的傅友德,也早早地加入到了朱元璋下屬的行列,甚至還帶去了七萬精兵,讓朱元璋實力大增。
其次是陳友諒,陳友諒繼承了徐壽輝絕大部分地盤,實力迅速膨脹,再加上他自己耕耘多年,隻是現在名氣比之徐壽輝稍弱,但是實力同樣不可小覷。
而王保保雖然坐擁龐大的元軍力量,但是有句話說得好,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王保保頭上有大都元帝的“大義”壓著,下麵是被元朝壓榨多年,民怨沸騰的勞苦大眾,雖然王保保勢力最大,他卻反倒不足為懼。
最後就是自己的老爹張士誠,想到高郵的局勢,本來老神在在騎著霹靂火的張皓,同樣苦笑不已。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張皓現在隻能這麼認為張士誠的舉動,自己的成長已經讓自己的父親有了不安全感。
這樣的局勢沒有辦法調和,如果想要抗爭,反倒顯得自己欲蓋彌彰,劉伯溫給自己的建議,隻能是置身事外。
所以張皓這一次一方麵是為了曆練,一方麵是為了一勞永逸地搞定逍遙子這個麻煩。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為了躲避來自高郵的紛爭。
劉伯溫為張皓分析了當前戰場上的形勢,朱元璋的勢力已經慢慢成熟,集慶府城高水深,如果朱元璋不出昏招,張士德斷無可能短期內拿下集慶。
所以這次西征必然難以建樹,已經“功高震主”的張公子最好將這次出征的機會讓出來,方能避免與主公矛盾的擴大。
張皓樂得清閑,便將心思全部撲在了武道之上,畢竟自己哪怕一丁點的提升,將來在戰場上就能多一分活命的勝算。
但是張皓心中依然有擔憂,過去了三年多的時間,張皓對於夢中一世的記憶已經漸漸模糊。
張皓好像記得三叔張士德就是在西征集慶府的時候,被徐達所擒,最後寧死不降。
但是現在大周軍隊的戰力早已經今非昔比,而且朱元璋的戰力還略有不足,三叔即使拿不下集慶府,自保綽綽有餘,相信三叔不會再重蹈當初的覆轍了。
張皓坐在霹靂火的後背上,看似麵上波瀾不驚,心中卻早思緒萬千。如今的局勢和他身後那麼多人的利益關係,容不得他不管不顧。